楚修远像失了魂般,茫然地走在楼梯上。
他没有去坐电梯,怕电梯间里不锈钢的反光,会映出自己心虚羞愧的面容。
好在沐云阁楼层不高,等他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会所。
洪三早在下面等候他多时。
“楚总,秦先生让我转告你,他明天会去云州大酒店的。”
“不过,他只要求刘家单独去。”
“对了,记得让刘君山把他儿子也带去。”
说罢,转身走进沐云阁。
楚修远一时没有太多精力思考这番话,他略微停顿几秒,便打开车门进去,吩咐司机开车。
等回到楚家,已是将近傍晚。
客厅里没人,只有几个佣人在忙碌。
楚修远问:“夫人呢?”
佣人答道:“夫人喝完下午茶就回房了,一直没出来过。”
楚修远又走进三楼的房间,徐婉莹果然在这。
她正对着镜子化妆,床上堆着一大摞礼服。
从镜中见到丈夫回来,徐婉莹一边描眉一边问:“修远,事情怎么样,他答应了没?”
楚修远没回应她,而是坐到床边,两臂拄在大腿上,低声问:“婉莹,咱们是不是对秦时夜太苛刻了?”
徐婉莹一听,顿时就不太高兴。
她知道,丈夫一直对秦时夜存有一丝情分。
男人都是理性的,重利益轻感情。
就是这点最让她生气!
秦时夜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丈夫为何就是不肯放弃?
难道血缘真的那么重要,慕言叫了他十多年的“爸”,还比不上秦时夜一个外人?
徐婉莹转过身,板着脸道:“是不是那个野种又说了什么?”
“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楚家的荣华富贵!”
“当初断绝关系时的那份骨气呢,他怎么就那么无耻?”
妻子张口就是鄙夷,楚修远有些听不下去。
他解释道:“婉莹,你对秦时夜的偏见太深了,他没想回来。”
“是我打算把他哄回家,想着他现在手握程家的资产,如果能合并,对慕言也是个助力。”
徐婉莹听到前半句就忍不住想发火,但一听是为了楚慕言,又热切起来,听到秦时夜竟然不知好歹,不愿意回楚家时,她直接怒道:“这个野种,就是穷贱命!”
“不回来拉倒,谁稀罕呢。”
“不过是占了个小小的程家,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楚修远脸色难看道:“婉莹,不要这么说,他其实也不容易啊!”
“我特意去他们学校打听过,秦时夜在那日子并不好过。”
“可以说每天都被人欺负,咱们却一直无动于衷,也难怪他这么暴戾。”
徐婉莹一拍梳妆台,大声道:“那是他自己懦弱无能!”
“别人为什么只欺负他?一定是他自己也有问题!”
眼见的说不通,楚修远也失去交谈的兴致。
他低下头:“秦时夜已经答应明天去云州酒店,我等会儿就给刘总打电话。”
“不过婉莹,明天你去行吗?”
徐婉莹偏头,眨眼道:“怎么了,你明天有事吗?”
楚修远就坡下驴,说道:“嗯,有事。”
“我明天有个很重要的客户要见,对公司很重要,一定要我亲自作陪。”
“我不能……”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你那么多话干什么?”
徐婉莹打断他,对丈夫的啰嗦很不耐烦。
楚修远松口气,其实他明天一点事都没有。
他只是单纯地没脸去见秦时夜。
楚修远嘱咐道:“婉莹,你对他态度好点。”
“就算不看血缘,他如今也是云州的新贵。”
“不要跟以前似的动不动就……”
徐婉莹不耐烦道:“哎呀,我知道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楚修远叹口气,离开了房间。
见状,徐婉莹翻个白眼。
对秦时夜态度好?
他也配?
不过自己明天确实得装装样子,丈夫说的不错。
能把秦时夜手里的财产哄过来的话,对慕言确实是个助力。
看来自己明天得装装慈母了。
这么想着,徐婉莹顿时有点恶心,感觉这太为难了。
不过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得不忍辱负重。
……
云州大酒店,是云州本地最豪华的商务酒店。
坐落于繁华的市中心,周围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
是本地富豪名流们谈合同,见客人的专属地方,每年不知有多少个亿的大单子在这里签署。
因此消费极高,平民百姓只能望其项背。
酒店西餐厅内,刘君山带着儿子焦躁不安的等着,目光不时瞄向餐厅门口。
“楚夫人,您到底靠不靠谱?”
“别跟上回似的,让我们白等一场。”
徐婉莹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呷口咖啡,慢悠悠道:“刘总不想等可以走啊,大门就在那边,谁还能拦着你不成?”
刘君山被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