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翎正伤心,猛听得狂风大作,周围一下暗了,抬头看天上忽然乌云压境,遮住了月亮,眼看一场风雨就要来临。霓翎四下看看,想找个地方先躲下风雨,见路旁有个小洞可以栖身就带着虹影钻了进去。进洞刚坐好,就听见风声呼啸,暴风雨已经来了。霓翎心下疑惑,尽管天有不测风云,但是这场暴风雨来的也太急迫,毫无征兆,会不会又是灰粟发狂入魔。正想着,果然听到风中夹杂着咆哮之声,由远而近。霓翎往洞外观瞧,只见一庞然大物走了过来。待到近前,果不其然是灰粟入魔。此时的灰粟,已经双眼红赤放出凶光,身形暴涨,如同铁塔,遍体黑毛,随风飘动,黑毛下露出筋肉虬扎,左手还提着一只白毛的兔子,只是这只兔子已经被吓呆,只能看到偶尔的四肢抽搐,灰粟一路走来,迎风狂叫,把兔子放地上,兔子也不知逃跑,看着灰粟对着身边的树木拳打脚踹,碗口粗的树木应声而倒。走到乱石旁将上千斤重的巨石举起扔下悬崖。这些还不足以释放精力,又用劲将拳头向着山体打去。霓翎和虹影躲着的山洞里,尘土和细小的石块开始纷纷扬扬的掉下来,霓翎赶紧补把虹影裹在衣袖中,怕石头砸到它,虹影却对外面的灰粟表现看的入神。发泄过后,灰粟一把抓起白兔,百般欺辱,兔子哀鸣了一声头往下瘫,看样子已经死了。此时灰粟渐渐平静,仰面躺倒心满意足,此时雨住云收,灰粟也缩成了平日小猪的模样,躺在泥地里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一地。看来此刻灰粟心魔已退,虹影看看霓翎,只见霓翎满面绯红双目紧闭,听到外面没有动静,睁开眼睛正碰到师兄若有所思的目光,更是羞急而气,举剑就要出去杀了灰粟这个淫贼。虹影感觉到霓翎杀气突现,急忙劝阻道:“师妹,这灰粟一眼便瞧出是走火入魔,非它本意,还是放过它,从长计议,消其心魔才是。你现在杀了它,岂不是不明不白。”霓翎收剑恨恨作罢,走到灰粟面前,上去一脚,疼的灰粟嗷一嗓子蹦了起来,刚要开口叫骂,见是霓翎,先自软了,见霓翎也不答言,转身向住所走去,不敢追问也跟着蹒跚着回去了。
灰粟跟到门口,见霓翎径直入室,正要迈步跟进,霓翎已经使劲把门关上。灰粟呆了一呆,转身回到小窝蜷缩着躺倒。今天其实一直觉得心血大涨,预感魔性就要发作,这才趁晚偷偷跑到后山,可风雨刚起就毫无知觉了,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霓翎会出现还一脸怒气,就不知道了。到底这回自己发狂又干了什么事。以往几次每回醒来,总看到周围一片狼藉,惨死的猫狗鸡兔在旁边,后来查看尸体,对自己的行为也能知道个大概,霓翎发怒,难道这回自己又想向她施暴?不像,霓翎衣饰整齐,连头发都一丝不乱,那一定是霓翎看到自己施暴,又顾念自己是心魔操纵,才不忍除去。灰粟越想越有理,也越想越羞愧,自觉无法见人,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看看外面天已微明,看看自己的小窝,打叠下衣服,决定收拾了就走,迈出窝门,来到霓翎屋外,举手想推开房门和霓翎告别,又踌躇不前,左思右想一跺脚决定现在就走,不告而别,再也不在霓翎面前出现,也省了师姐烦恼。它刚迈几步,忽然听见背后门响,听到是师兄的声音:“灰粟,你就这样走了,不愿修道成仙、长生不死了吗?”灰粟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虹影又喊道:“你难道不顾霓翎了吗?”灰粟站了下,接着往前走,“如果我能让你得到霓翎呢?”灰粟倏的转过头来:“真的,你能让师姐对我回心转意,喜欢上我?”“这个嘛,有难度,但事在人为嘛,一切皆有可能。”灰粟看着这个站在面前瘦弱的虫子,眯着眼睛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我不信,师姐喜欢的是你,不会喜欢我的,你骗我留下,对你有什么用处?”“呵呵,师弟真是聪明,好吧,明人不说暗话,我帮你得到霓翎,当然是要等价回报,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霓翎现在去练功了,你进屋说吧。”灰粟没有动:“这南禺余脉,我们都知道这里的邪气与逃出玄虞洞的人相冲,你不走只能等死,想不死,就只有离开,我只要等你死了,一定会有机会的!”“那可未必见得,霓翎对我如何你也看到了,就是我死了她对我也会是日夜思念,想到你以前如何欺负我,恐怕那时看也不会看你一眼甚至杀你泄愤。”听到虹影这样说,灰粟恨不得上去使劲踩它几脚。“你要是和我合作,我的目的达到,定会想办法让霓翎喜欢你,保证我立即离开,怎么样?”灰粟犹豫下点点头,且听听它的条件,如若不成再走也不迟。
自觉霓翎不喜,灰粟没有进屋子,而是和虹影回到自己的小窝,虹影四下打量了下,这个地方真是简陋,只是一个有盖的窝棚,而且里面只是一个土台,铺了写软草树皮,亏得灰粟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个小窝怎么能睡得下,真是对霓翎一往情深,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化成人形离开霓翎身旁。
虹影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说道:“你也知道,南禺余脉邪气强盛,我如果在这里肯定被邪气毒害,迟早是死,所以必须离开。只是以我这副样子下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就会被天敌吃掉,所以,我让你做的就是帮我恢复人形,一旦有人身,我发誓立即下山远离南禺和师妹,今生今世不会踏足南禺十里之内,如见师妹必受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