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去哪里,千梵和小白想了想,还是再回城里吧,游历人间还是从人烟稠密之处了解市井百态的好。商议已定,两人先御剑飞行,等到影影绰绰有房屋市镇之形时,就落于地面迈步前行。眼前的大市镇果然不同,街道宽敞整洁,房舍俨然高大,人流熙熙攘攘,街道两旁店铺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千梵和小白觉得处处新鲜,对好多没见过,没玩过的东西大感惊奇,原来有那么华丽柔软的丝缎,各种清香扑鼻的点心,还有人围上来向他们兜售各种新鲜水果。前行不久,千梵看到前面竟然是一家药铺,保济堂三个字古朴俊雅。这家药铺占地阔大,门庭若市。千梵闻到药铺中竟然有炮制过的仙草的味道,不由大感兴趣,想一看究竟,或可买回去炼制灵丹。进入店铺,看到左边是一排桌椅,上有坐堂大夫,正对病人望闻问切,中间是隔着柜台是一排排柜子,上面是一个个的小抽屉,抽屉上写着里面药品的名称,十几个伙计站在柜台后正在抓药称量,右边靠后点是哎呦呻吟的病人,估计是跌打损伤之人,大夫正在给他们正骨敷药,右边靠前部分就是结算的柜台,病人从这里拿药付款。
千梵看着未免新奇,看到药店里还有做好的丸散膏丹,成药她不在意,光用鼻子闻闻就知道药效不佳,这是劣质草药未加提纯而炮制,治病的话估计没有二斤以上恐怕效果难以显现。千梵感兴趣的是那些小柜子里草药的味道,忽然,她看到一味朱林草,气味清鲜,让伙计拿近来看看成色,果然是阴干炮制,完全得法,正要问价,忽听得堂里哭泣哀恳的声音,千梵回头,原来是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女,正苦苦哀求药铺的掌柜将药物先赊给她。这位姑娘跪地叩头,泪流满面。掌柜却面有难色,说道,“姑娘,我们保济堂老板乐善好施,赊药也可,可如今他不在,你要赊的药材是店里唯一的万年人参,这个过于贵重,我做不了主,不能赊给你啊。”“掌柜先生,我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大夫说如果不能用万年人参吊气,恐怕都不能熬过两个时辰,求你可怜可怜我们母女,但能医好母亲的病,情愿给贵店做牛做马。”“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药材实在价值太高,我真的做不了主啊。”千梵看着这位姑娘眼泪汪汪,额头因为触地已经溃破,血泪和着灰尘糊在发青的脸上,估计已经挨饿多时,身上的粗布衣服也已经多次浆洗看不出颜色,倒还干净。千梵想,万年人参虽然珍贵,可用来提气吊命,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对症用药才是正理,自己有蛊雕之血,可怜这位姑娘一片孝心,不如随着这个姑娘去看看她娘的病,总也能抵挡一二吧。千梵放下灵草,正要开口,却见这位姑娘忽然猛的挣起,抱着儿臂粗的人参回身就跑,扑出门外。掌柜呆了一下,赶紧招呼店内其他伙计一起去追,立即三个粗壮汉子跑出去了,千梵和小白怕姑娘吃亏也跟着追了出去。那位女子看样子惯是山野间奔跑,不多久已遥遥领先。后边的伙计也锲而不舍,紧追不放,千梵和小白不方便御剑,在人群中左右突闪反倒不易跟住。刚转过两个街口,就见粗布少女被一个伙计扑倒,被另一个踢了一脚,摔在地上。哪怕摔倒挨揍,姑娘依旧抱紧人参不撒手,有伙计上前从她手里抢夺竟然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伙计怒起,反手一个耳光就要打上去,忽闻大喝一声 “住手,光天化日下,竟敢当街殴打弱女子,还有没有王法?!”随即伙计的手被一个人抓住。千梵和小白才赶到,不用灵力也累得气喘吁吁。千梵抬眼看向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心里不由赞叹,世上竟有这般超凡脱俗的男子,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衣袂飘飘不染尘埃,一身的正气不由让人仰视,千梵星星眼的看着,忽然感觉到了胸前坠子的震动,不由迷惑,到底坠子为何震动,出了何事?此时摔在地上的少女已经站起来了,依然抬着头怀里抱着人参甚是倔强,尽管眼中含泪却一声不吭。伙计看她这个样子,气的嚷嚷道,“这位公子,我可没有欺负她,她偷了我家的东西,难道我们不该追回来吗?”这时,周围的人群早已围了上来,面对指责看姑娘如何申辩,姑娘不语,伙计见姑娘默认了,说话愈加大声,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对着姑娘噗的一口痰吐过去,骂道“臭贼。”却忘了手还在男子的手中,忽然哎呦了一声抱着手臂蹲了下去,一时间涕泪横流,看样子这位公子出手也是狠厉,伙计这下也痛的不轻,男子甩开他,问到:“这根人参,要价几何?不过是一根药材竟让一个姑娘当街出丑,毫无恻隐之心,真真类禽兽也。”旁边早有人扶起疼的呲牙咧嘴的伙计,一看手腕都已经全是青肿,恐怕已是伤筋动骨。刚才姑娘苦苦哀求的那个掌柜上前来答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保济堂从不以势力压人,免费瞧病施药也是常事,只是这位姑娘今日抢夺的是我店唯一的万年人参,实是价值巨大无法赊给她,这才当街追回,一时情急,才冒犯了这个位姑娘。请公子让路,我等将人参取回,必定不会再纠缠这位姑娘。”说着向姑娘伸手示意归还人参。“且慢,”白衣公子阻止道:“万年人参虽难得,总有价可询,你们店中,要价几何?”“不瞒这位公子,该人参是我店的镇店之宝,从未想过外卖,故还不曾估价,作价须得老板定夺。我区区一个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