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梵听完黄山振的话,也久久不语,这个方子是假的,窦齐受的委屈却都是真的。这个妇人为了能把窦齐留在身边也是煞费苦心了。确实五百年天劫将至,五妖的因忧惧盗挖尸体也算情有可原。现在话也说开,自己也毫无办法,不如和小白就此离去。想到这里,千梵告辞道:“小女子对各位目下困境,深感同情,只是力有不逮,无法为各位排忧解困,还望各位原谅,事已至此,请容我和小白告辞,后会有期。”说完不待黄山振答言就拉着小白向外走去,忽听得后边有人道:“且慢。”千梵回头,原来是老二孙白阵。孙白阵走上前来作揖道,“千梵姑娘,多有得罪,我们已经备下素席,给姑娘赔罪,请喝杯酒再走吧。能解我兄弟多年疑惑,让我等茅塞顿开打开心结,感佩五内。小白,你来到这里我们自问也未亏待,今日离开也算饯行吧,万望勿辞。”说着老三、老四和老五也相继走出,孙白阵向窦齐一使眼色,窦齐走上前来,说到,“刚才窦某也是听闻受骗才大怒毁坏屋舍,差点伤着姑娘,薄酒一杯给姑娘赔罪,如果不饮,就当姑娘还是记恨于心,令某终生不得安矣。” 千梵心想,这个窦齐真是可怜,能被一个农妇所骗,也是心智纯真,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留下吃顿饭也不会出什么事。便点头应允了。原来修道之人心底澄明,经千梵解惑已经放弃执念,念及千梵之功,不由想感激一二,五妖多年相处,早已一个眼神心意已知,确是真心请千梵喝一杯。闻听千梵同意,五妖大喜,请千梵和小白进入后堂,已经摆好酒宴,让千梵上座。千梵一瞅果真都是素菜,可见这几个妖精确实不荤,怪不得妖风虽黑黄却无血腥之气。满桌饭食有着草木清香,千梵只略动筷子尝尝,毕竟还是吃不惯人间饮食。老大黄山镇斟满一杯素酒,敬千梵道,“千梵姑娘,你此行解了我兄弟多年之惑,我敬你一杯。”
黄老大仰头喝下杯中酒,众人都看向千梵,千梵不由心中犹豫,上回被下了迷药,这回该不会了吧,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她转头看看小白,小白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起码这回没下药吧,千梵也抿嘴略喝了半杯看似一汪绿水的酒液。其余四兄弟也纷纷向千梵敬酒,才几杯,千梵已觉头晕眼涨,感觉到胸前的项坠忽然开始震动,却也顾不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千梵快醒醒,”好似有人在耳边不停的呼唤,忽大忽小又听不清楚,好不心烦,千梵晃晃脑袋,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沉重,似乎有千金大石压在身上。她努力一挣,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千梵心中一片茫然,好久才想起是在喝酒,好像是喝醉了,怎么到这儿来了呢,她忍着头晕恶心向小白看去。小白也一样,看样子更虚弱,只能呼唤着她的名字而难以挪动,看千梵醒了,知道她要问什么,急忙说道,“刚才你喝醉了,忽然一阵黄风,夹裹着怪味,我闻到一下就晕过去了,恍惚间看到那五个兄弟也趴到了桌上。千梵努力坐起来,走到小白身边扶起小白,看看四周不过是一片荒地,哪里有什么山庄别墅,不过是些断瓦残垣。千梵和小白四下看看,见千梵的包袱散落在不远处,千梵走过去捡起来,索性只是几个药瓶打碎并没有多损失。他们正的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忽然听到周围似有似无的呜咽抽泣之声。他们举目观瞧,前方一块巨石下,好像有声音从那里发出来。小白和千梵相互扶持着着走过去看看,看到一只兔子、一只蜈蚣、一只狼、一只乌龟和一只刺猬在那里泪流满面,嘤嘤哭泣。看到千梵他们越发悲凄。千梵仔细看看,心下暗猜定是黄山振等五人。可惜这五只小兽已经口不能言,唯有流泪,千梵问到,“你们是黄山振五兄弟吗,小兽点头。”“为何成了这般模样?”一听这样问,五只小兽眼冒凶光,眼底的愤恨好像燃出大火。一阵吱哇乱叫,千梵差点给他们吵昏。忽然乌龟举爪压了一下,其余四只都不再做声,看来这只是黄山振。它举起小爪,开始在沙地上写字,写的又急又快,但不潦草,不难辨认。大意是说,昨天喝酒时,来了一个厉害的修行者,直接抽去了他们身上的妖灵之力,他们多年的修行已经毁于一旦,估计命不久矣。可恨从未做恶,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其余四兽一脸悲愤委屈,千梵也不由心下恻然,看来是自己和小白功力太低微,这个修行者根本对他们不屑一顾才放过他们。千梵听妈妈说过,有些修行者修习外道,自己不肯下苦功夫,专门掠夺他人灵力壮大自己修为,十分可恨,今天也算见识了,这次嫌她和小白功力低微放过了,以后却是要更加小心隐藏自己的气息才对。不提千梵所思,眼见四个小兽越来越虚弱,气息奄奄眼见不能活了。千梵忽然想到蛊雕血,是不是能复活他们,虽然和五怪无多大交情,可眼睁睁看着它们死去却做不到,再说五怪和她的误会已经澄清,前嫌已尽释。千梵看见包袱里装蛊雕血的瓶子还未打破,就拿了出来,将蛊雕血滴落他们的身上,果然五只小兽手脚伸展了下翻身爬起,但却已灵智全无,张望了下四处跑散了,只有那只乌龟还回头瞅了瞅他们也慢慢的走远了。千梵心下叹气,怪不得任何修行者都要先修成人身,才能更进一步提高灵智,而世人却忙碌营生没有坚志,修行反倒更加艰难。不过能救活五只小兽,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