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亿渊脸色一沉,语气里带了怒气开口,不可能。母亲,儿子绝对没有,若是做过,儿子不会不认。儿子绝不容许被人陷害。
一旁坐着喝茶的孟静娴却凉凉开口,好弟弟,那丫头去了你的院子,晨时才归,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你的院门平日也是有人把守,昨夜院里只有你二人。
话锋一转,换上一副善解人意的口吻,这种事情喝多了记不清,也是常事。想是你怕弟妹不高兴才不愿承认。
轻啜口茶,苦口婆心的继续劝说,不过一个奴婢,收了当通房不就罢了,你不要她,难道叫她去死不成?怎么娶了媳妇反而变得这般不通情理了。你不愿意也要问问弟妹啊,也许瑶瑶妹妹愿意多一个姐妹共同伺候,好分担辛苦呢。
孟亿渊心里憋闷又气愤,不想听姐姐再说,扭头不再理会。
孟夫人看向慕瑶瑶,和善道,瑶瑶,领回你的院中做个粗使女使或者就在外院安置,可好?你若同意便点点头,母亲为你做主了。
本以为她不会说话,又是新嫁妇,年龄小未见过什么世面,这点事自然会点头。
哪知却见到慕瑶瑶紧咬下唇,眼眶发红,泪水在眸子中打转,轻轻的摇摇头,抬眸看了一眼孟亿渊,泪水夺眶而出,复又重重的摇摇头。
你不同意?孟静娴不可置信的拔高声调。
孟亿渊闻听此言,心下反而安定,对慕瑶瑶莫名生出了几分好感,她信他,所以才开口拒绝的吧。
心下竟然有一些小小的激动,带着感激。
孟夫人此时却带了一点恼意,嬷嬷都验了身子,既已经收用,留下随意处置不就好了,怎么今日因为这事如此繁琐,叫人知道了岂不是说她孟府没有规矩,被人嘲笑主子无德行,破了身又不留用,不给奴仆活路。
刘妈妈在旁也一直劝说,但慕瑶瑶死活就是不点头。
孟夫人神情尴尬,但马上就要到午膳时间,孟老爷也将从衙门回来,女儿女婿又都在,不好一直在此事上啰嗦。
只好先把人暂时带下去,再行打算。
换了话题,叙起家常。
聊到娴姐所生的龙凤胎,责怪女儿女婿不将孩子带回来,让孟夫人想的紧。
孟静娴说婆母怕正月天冷,孩子吹风,便没让跟着一起回来。
孟夫人又感慨起来,到底不是孩子的祖父祖母的,不能放在自己膝下。又催促孟亿渊和慕瑶瑶要尽快努力,早日为孟府开枝散叶才是。
幕瑶瑶低头假装害羞,仿佛刚才无事发生一样。眉眼弯弯,笑着点头。
日暮降临,送完客人,二人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墨七和春枝在门口把守。
慕瑶瑶给他针灸,头疾再吃一个月的药便可痊愈,眼睛此时便已经可以开始治疗了。
慕瑶瑶专注施针,孟亿渊忍不住开口,今日之事,你可相信我是冤枉的?
慕瑶瑶头都没抬,干脆道,相信。
孟亿渊心下一阵小鼓重锤,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开口便带了一丝感激,我们相识不久,却没想到只有你相信我的人品?母亲和姐姐竟都不肯信我。
心下感慨,神情落寞。
慕瑶瑶轻轻捻针,语气平静的说,你昨日确实喝太多了,已然是醉酒状态,真正醉酒的男子,是不举的。
孟亿渊一噎,耳尖瞬间发烫,同时也感觉一腔热情被兜头的冷水泼下,尴尬的不再言语。
倒是慕瑶瑶重又拾过话头,略带忧心的说道,恐怕这个丫头不简单,敢破了身子,嫁祸给主子,要不就是胆大妄为,要不就是背后有人指示,无论哪桩,都要小心。
孟亿渊收敛心神,郑重的点点头,派墨七去打探一二。
后来刘妈妈将香云安置在孟夫人偏院的厢房,还派了一个低等小丫头伺候,墨七一直寻不得机会。
因无人再提及此事,众人便渐渐将此人淡忘。
天气渐渐回暖,很快迎来了二月二,祥龙抬首。
与合府都是祈福的好日子。
卯时的朝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菱花铜镜前那张娇俏的脸庞上。春枝在旁侍奉着自家小姐梳洗。
丫鬟们鱼贯而入,端来金盆盥手,又捧上崭新的丝帕擦拭。
春桃将慕瑶瑶如瀑的青丝,挽成凌云髻,簪上一支累丝嵌宝的金簪。大红色的云肩垂着珍珠流苏,端庄华贵。
偶尔听闻外面隐约的爆竹声和喧闹声,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浅笑。这段日子在孟府过的安逸舒心,孟亿渊在银钱上从不亏待自己,大方的贴补了小厨房,一日三餐均是她爱吃的,养了这一个多月,人也愈发面色红润起来。
梳妆完毕,同孟亿渊一起往主院走去。
路过庭院,见丫鬟小厮们早已穿梭忙碌,洒扫庭除,擦拭雕梁。
后厨炉火正旺,庖丁精心烹制“龙食”,炊烟袅袅,满院热闹。
辰时一刻,孟老爷率众人庄重祭神,烛火摇曳,祭品丰盛。
拜祭完成,回到宴客厅,珍馐满席,自是一番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已有一个月未曾出过院门的香云,此时竟站在孟夫人身侧伺候,眉眼低垂,嘴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身形婀娜却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