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饭饱,众人脸上皆泛着微醺的红晕,屋内笑声不断。屋外,烟花时不时划破夜空,璀璨光芒透窗而入。
时辰不早,孟亿渊二人行礼告辞。
因喝了不少,头晕晕沉沉,酒意上涌的厉害,怕过了酒气到房间,孟亿渊便去书房安歇。
折腾一日,慕瑶瑶也累的厉害,便也早早安置。
次日一早,穆瑶瑶见他一直不曾过来用早膳,怕他头疾不适,便亲去书房探望。
刚走到院门,见一女子衣衫不整的从院里冲出来,慕瑶瑶脚步一滞。
那女子看到来人是穆瑶瑶,扑通一声跪在跟前,只是哭,不发一言。
墨七一脸晦暗的开口解释,这丫头是昨晚孟夫人派过来照料公子的,说是怕公子喝多了头疾复发。
晨起,他本想去照看公子,却发现这丫头在书房门口拢着凌乱衣衫,看到他来,便欲出书房院门。
慕瑶瑶有点尴尬,看墨七的样子怕是以为她这位新少夫人是抓到自己主子奸情了吧。
她眼神示意春枝将人扶起来,春芝开口,少夫人问你叫什么?
那丫头唯唯诺诺的行礼,声音细若蚊蝇,奴婢唤香云。
幕瑶瑶又仔细打量了香云一眼,端的是弱柳扶风,眉眼标致,眼角一点红痣,自带风流韵致。
心里了然,如此美人,她若是男子也难保不心动。
点点头让人退下,迈步继续往书房而去。
孟亿渊已经从床榻上坐起来了,眉头紧皱,手在太阳穴缓缓揉着,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
听出来是慕瑶瑶的脚步声,忙整理好衣衫从屏风后出来。慕小姐,你来了?声音沙哑略带一丝疲倦。
关上房门,慕瑶瑶悄声开口询问,没事吧?
孟亿渊摇摇头,昨日酒烈,确实是喝多了。
慕瑶瑶为其把了脉,身体并无异常,晓得只是酒醉,便放下心来。对孟亿渊昨日的风流只字不提,她并不爱慕他,嫁她也只是为了自己日后的自由。
所以男人的花花草草,与她治病无关。自是不会理会。
二人用过早膳,孟夫人身前的刘妈妈便唤少爷和少夫人过去,说娴姐夫妇回娘家了,叫他们也过去团聚。
春枝伺候慕瑶瑶整妆,换了衣裳随孟亿渊前往孟夫人主院。
一进去,就看到有个女子跪在地上,仔细看去,竟是晨间刚见过的香云。
孟静娴和李君泽坐在孟夫人身侧,正同母亲说话。 昨日年初二本该女子回娘家门,但昨日李大人家的贵亲上门,是以拖了一日。
孟夫人坐在主位,神情不耐带着一丝愠怒,看到孟亿渊和慕瑶瑶进来,脸上换了表情,和蔼怜惜。待互相见过礼后,孟夫人将慕瑶瑶拉到另一身侧坐下,吩咐下人新上了茶盏。
慕瑶瑶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仍未抬头的香云。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索性气定神闲的抿了一口茶,等着有人开口。
果不其然,孟静娴先忍不住,说今日回娘家,就遇到母亲发愁,问了才知,竟是弟弟昨夜喝多了,收用了母亲手下一个丫头。我想不过一个丫头,收用了便是。母亲却顾及弟弟新婚,怕弟妹委屈。叫弟妹过来,也好问问弟妹的意思。
说着拿茶盖轻刮了一下茶沫,复又开口,其实叫我说,这男人嘛,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何况只是收用一个下人。我想弟妹世家大族出身,最是懂事,不会如此不通情达理。不如现下就将人带回你们院子吧,也好别叫母亲为难。
嘴角勾着一丝冷笑,假装善解人意的看着慕瑶瑶。
新婚燕尔,弟弟就宠幸了美婢,想必对这个慕瑶瑶也没有多上心,不过父母之命罢了。
凭她这样的哑巴,能嫁入孟府,真是高攀,她怎么配。
心里冷哼,等着看端坐喝茶的慕瑶瑶失态。
孟亿渊紧皱眉头,仿佛回忆一般,他虽酒醉,但却可以肯定自己并未和任何人行那等之事。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却总是能准确分辨出身边人的声音,平时墨七也不会随便让人靠近他。
心境坦然道,母亲,想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并不曾对母亲的婢女行任何不轨之举。
不止众人,连慕瑶瑶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
地上跪着的香云,闻听此言,如遭雷击,掩面抽泣,神情悲切的看了一眼孟亿渊,转头对慕瑶瑶拜了下去,少夫人,香云求您收留奴婢吧,奴婢低贱,本不配伺候主子,主子不认也是应该的。但香云已经破了身子,求少夫人可怜,将我当个玩意也好,给我一个容身之所吧。
小美人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不住地磕头,额间很快便红了起来。
李君泽是个好色的,见这美人确实生的颇有几分姿色,反而羡慕起孟亿渊来,道貌岸然的帮着说和,渊弟,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你破了人家的身子,还不收下?咱们也是大户人家,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惋惜的啧啧出声,眼睛恨不得粘在香云身上。孟静娴见夫君这个样子,知道他又犯了老毛病,虽心下恼怒,却也同他言语附和。
孟亿渊沉声回呛,姐姐今日难得回娘家,本不该叫姐姐不快。但姐姐不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