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舅继承了父亲的衣钵,自然也是有些武将的功底。
他一声怒吼,手下人闻声而动。
沈竹心瞧着他们乌泱泱的一群人,心下也是捏了一把汗。
就在双方快要兵戎相交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全都给本侯住手!”
众人寻声而去,一片影影绰绰的光影之中,齐盛宴还是穿着那一身玄青色的衣服,竟回来了。
“侯爷……”
林知茵愕然一惊,下意识看向了人群后面的沈竹心。
沈竹心立刻推开了眼前的人,一路朝着他飞奔而去。
有齐盛宴在,自然没有人再敢拦着沈竹心。
沈竹心几乎是凭借着本能跑到了齐盛宴的跟前,二人还有几步之远的时候,她又停下了脚步,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
“竹心,为夫回来了。”
齐盛宴双手微微抬起,似乎是想触碰眼前的人。
沈竹心克制着内心的激动,眼睛都红了。
她沉默良久,才哽咽着说道,“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二人站在原地,对视伫立良久。
林知茵瞧着这一幕,整张脸都扭曲了,“夫君,你终于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侯府的天就要塌了。
”
她不满齐盛宴的眼里只有沈竹心,哭喊着扑了过去。
齐盛宴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往下一沉。
这不怒而威的模样,立刻治住了哭天抢地的林知茵。
二人目光交错,林知茵甚至都不敢跟他对视。
齐盛宴审视的目光从林知茵的身上扫过,随后才落到了对面那群跟鹌鹑一样的人身上。
“各位舅舅姨母,上次一别已有小一年了,平日也不曾上门拜访,这是趁着本侯不在,特地上门来问候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嚣张。
可他们越是这样,齐盛宴的心里就越是生气。
他看了一眼沈竹心,上去就拉起了她的手,顺势把她带到了身后。
“几位长辈上门就上门,过来做客还带着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想抄了我宣平侯府呢。”
众人听出了他的不满,但事态已然如此,容不得他们继续支支吾吾。
三舅舅率先发难,“盛宴,你何必跟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置气,我们今日到此,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糊涂的侧夫人,她竟然敢谋害婆母,如此大不赦之罪,你还不赶紧将人绑了送官,否则怎么对得起你母亲对你的爱护。”
此话一
出,齐盛宴只剩下了一声嗤笑。
“三舅舅这话说的当真是奇了怪了,本侯的这位侧夫人,一向是最胆小的,别说是下毒杀人了,就是平时杀只鸡宰只鹅,她都是最不忍心看的,你们如今倒是把这么大的罪名扣在了她的头上,甚至还想动用私刑,那不知罪证何在?人证又何在啊?”
“这……你母亲就是因为这女人送的花茶中的毒,此事可有陈院首查验,难不成还不能算证据吗?还是说你被这个女人迷昏了头,一时不知……”
“三舅舅!”
齐盛宴冷着声音打断了三舅舅的话,二人目光交错,三舅舅顿时感觉脖颈一阵发冷。
满朝文武皆知宣平侯是个招惹不得的黑煞阎罗,刚刚的那些话,确实是都他壮着胆子说出来的。
但他们是占理的,所以他又壮着胆子说了一句,“盛宴,你的母亲可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们这些做兄弟姐妹的,见不得长姐这般受辱,若是你不愿为你的母亲主持公道,那咱们就把这件事情上告朝廷,我倒是要看看,圣眷隆恩,能不能赦免了你这不孝之罪?”
“这才多久不见,三舅舅就这般硬气了,看来是忘记了当初为了求表弟的一条性
命,哭着跪在母亲面前的样子,既然你们这般言之凿凿,那等会就把陈院首请出来。”
齐盛宴一声令下,陈院首就出来了。
“侯爷,您回来了。”
陈院首看着齐盛宴,顿时老泪纵横起来,天可怜见的,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被迫卷入侯府的纷争。
好歹齐盛宴回来了,他也终于松了口气。
“陈院首,本侯的母亲如何了?”
齐盛宴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拉着沈竹心。
陈院首如实答道,“回侯爷,药已经给老夫人喂下去了,现下老夫人气息平稳,已然是安然无恙了,但身中剧毒,并定是会损伤元气的,还需静养数日,估摸着得稍后才能醒过来。”
齐盛宴闻言,悬着的那颗心也放下了。
确认老夫人安然无恙,他才继续问道,“那陈院首,不知我母亲中的是何毒?”
“回禀侯爷,经过微臣一番诊治,老夫人中的应该是夹竹桃之毒,好在下毒的人下的分量不重,否则的话,当真就危险了。”
陈院首说着也是心惊。
“原来是夹竹桃啊。”
齐盛宴悠然说着,危险的目光落在了林知茵的身上。
林知茵浑身一哆嗦,双腿有些发软。
“侯爷,你不能因为妾身的院子里有一棵夹竹桃,就把所有的罪名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