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茵听着,马上就让人拿来了花茶的药渣,“那还请陈院首再仔细查验一番,看看婆母身体所受之毒,是不是这花茶所致?”
陈院首眼瞧着她们把中毒之物都拿来了,仔细查验了一番,他才刚刚上手一闻,就认准了这个东西。
“是,就是这个东西,不过依微臣之见,这并非是花茶原本有毒,而是有人在花茶里面加了东西。”
“哦,原来如此,沈竹心,看来你还真是用心歹毒啊,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知茵已然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偏不倚地瞧着沈竹心,像是笃定沈竹心没有了还手之力。
沈竹心根本没有搭理她,冲着陈院首吩咐道,“婆母身体不安,还请陈院首尽快用药,至于这下毒之事,还得等盘查过后才能知道是何人下手。”
“这还用查吗?沈竹心,这东西就是你的人送到婆母跟前的,要么就是你指使下人谋害婆母,罪该万死,要不然就是你手下的人不忠,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你自己说吧,这到底是谁的罪过?”
林知茵好整以暇地瞧着春韵。
这一次她确实是猜
对了,凡是要送到老夫人跟前的东西,沈竹心只信得过春韵。
昨日的花茶就是让这个丫头送过来的。
林知茵这样说,就是想让沈竹心做选择。
为求自保,要不斩断左膀右臂,要不就是自己认下这个罪名,从此万劫不复。
无论如何,都是她林知茵坐收渔翁之利。
“姐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院子里的人到底有没有二心,不用姐姐猜忌,陈院首,你先给婆母用药吧,至于这下毒谋害之事,本夫人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沈竹心更加担心的是老夫人的身体,此事是万万耽误不得的。
偏偏林知茵还是不依不饶。
“救人自然是要紧的,可是抓住下毒谋害的真凶,那也是同样要紧的事情,沈竹心,此事就是你做的,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毒妇绑起来!”
“本夫人看谁敢动!”
双方互相对峙,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这侯府的侧夫人当真是好气派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是侧夫人做主了。”
沈竹心朝着门口看去,只见老夫人的
一众兄弟姐妹就这么不请自来。
老夫人出身武将世家,又是家里的长姐,嫁的是众多姐妹之中最为风光的那个。
想当初老宣平侯还在的时候,没少帮着扶持老夫人家里的这些兄弟姐妹。
可偏偏这些人又不知感激,得了便宜不说,还越发得寸进尺。
到了最后,老夫人自觉无颜面对宣平侯府列祖列宗,于是就和这些兄弟姐妹断了来往。
平时逢年过节也不曾上门的人,倒是做出了一副要为长姐撑腰的模样。
想想可真是觉得可笑。
“你们怎么来了?”
沈竹心脸色微微一沉,明显是不怎么待见这群人。
为首的人是三舅舅,还是上次大婚的时候,齐盛宴为她介绍过,否则的话,沈竹心还当真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好你个沈氏,这是趁着我外甥下落不明,竟敢在宣平侯府作威作福,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瞧一瞧,这宣平侯府可不姓沈。”
三舅爷一上来就是好一通唾骂,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是哭天喊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人怎么了呢。
“各位舅舅姨母,婆母如今身体不适,
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沈竹心好声好气地劝了一句。
对面的人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做起了宣平侯府的主。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知茵已经将府上的情况如实告知,今日之事就是你心生恶念,指使手下的人下毒,若不是知茵提前发现了,你是不是还想来个死无对证?”
三舅舅眼眶通红,看着当真是哭过的。
沈竹心听着他们称呼林知茵这般亲切,想来和她早已经有过来往了。
如此一来,她便不必给这些人好脸色。
“各位舅舅姨母,想当初婆母尚且康健的时候,曾经跟晚辈吩咐过,说如果有朝一日你等上门,要是随意讨杯茶喝,那给了也就是给了,可若是还想得寸进尺,那便直接把人赶出门就是,此话乃为婆母原话,是我把各位送出去,还是你们自己出去?”
“沈竹心,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些人可都是咱们侯府的长辈,有你这么做晚辈的吗?”
林知茵当即跳出来指责。
为首的那些舅舅姨母听了,马上就站在了林知茵这一边。
“你果然是个心思歹毒
之人,盛宴年轻一些,你哄着他把侯府大权交给了你,如此主次偏废,简直就是有违伦理纲常,既然他不在家,长姐又被你迫害,那这个家就轮不到你来做主了。”
三舅舅说完,往身后吩咐道,“来人啊,沈氏用心歹毒,谋害我长姐,罪大恶极,应当即刻下狱,你们把人给绑了,待长姐安然渡过难关,再将人送至京兆尹府,如此蛇蝎毒妇,千刀万剐也不足为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