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稀奇,我都不知道的事,汪小姐居然先知道了?”
慕岁宁知道今日朝堂在讨论什么,但她意外的是,汪喜澜怎么会在朝会都还没散时,就知道了?
除非,汪阁老也早早与敬王和那群宗亲勾结,要在今日朝堂揭穿太子不在郡主府的事,所以汪喜澜才会这么肯定自己这个正得宠爱的郡主会下大牢!
这话惊得巧雀停下脚步,刚才还热情非常的绸缎庄掌柜们也惊疑的默默后退了几步。
慕岁宁却浑不在意,只冷下眼神,“官兵没来之前,我都还是手握朝廷册封、冠以安定之名的王府郡主,汪小姐当着本郡主的面诅咒本郡主,可知我今日便是当众掌你的嘴,你父母还要登门给我赔罪!”
平日里汪喜澜石不敢这么跟慕岁宁对着干的,可她就要下大牢了啊!
那可是欺君之罪,有没有命活都还是二话呢。
“我好怕呀。”
汪喜澜故意做出害怕的模样,“求求郡主大发慈悲饶了我吧,我真的好怕你的郡主之威呢。”
说罢,跟身边的年轻妇人对视一眼,二人俱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小艾琳听不懂太复杂的话,但她知道贵人因为自己,被人欺负了,也不知哪里来的狠劲儿,忽的扑上前就咬住了汪喜澜的手,这几日吃饱了饭攒足了力气,一口下去,居然血淋淋的撕下一块肉来!
“啊——!”
不止汪喜澜尖叫,其他人也都吓坏了。
“哪里来的野人啊!”
“快将她打死!畜生东西也敢伤人了!”
汪喜澜身边的妇人尖着嗓子朝下人喊,下人们也赶紧去找了棍子就要上手,却还未将人围起来,就被洛白几脚踢开了去。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护着这个咬人的畜生不成?”
慕岁宁勾唇,“敢问你什么身份,也敢拿手指着本郡主?巧雀,掌嘴。”
那妇人嗫嚅着嘴说不出来,。巧雀也是气懵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在郡主跟前一口一个‘畜生’的骂人,上前就是两个巴掌。
而慕岁宁则抽出帕子替小艾琳擦了嘴。
见她浑身紧绷,像一头随时要出去拼命的金毛小狗,不由想到初次在那船上见她,她就是这样一股子狠劲从船舱里冲出来的。
艾琳母子四人里,艾琳居然是最温和的那一个。
“下次不许了。”大家都是体面人,若是真的动起了手,丢的是家族的体面。
小艾琳似懂非懂,但她看出来了,贵人没怪自己,于是一双发狠的眼睛霎时变得亮亮的,比慕岁宁匣子里的宝石还要好看。
慕岁宁不理会汪喜澜的哀嚎,若无其事的继续去挑绸缎。
汪喜澜含着泪,气得发疯,“我且看看你看能得意多久!吩咐下去,今儿庄子里一块碎布也不卖给她!”
这羽衣绸缎庄是汪喜澜名下的产业。
她阴恻恻道,“我等着看郡主被官兵抓走的样子!”
慕岁宁淡淡看她一眼,倒也不执着于眼前这一块布,这一条街这么多绸缎庄子,总不都是汪家的产业。
可汪喜澜像是跟慕岁宁杠到底了,慕岁宁进一家店,她就要冷嘲热讽一番,叫掌柜的知道如今的大金主儿是个马上要被送进大牢的人,一时间,大部分掌柜们虽不敢明着拒绝慕岁宁,却都敷衍起来,不是说她挑中的布料没货,就是手艺好的绣娘伤了指头等等。
一路快到街尾,慕岁宁唯一没进去的,只剩下一家破破烂烂,眼看着就要倒闭的裁缝铺子。
不过能在这样的地方开铺子,定是有几分手艺,慕岁宁决定去看看,正要进去,汪喜澜嗤笑一声,“不必去了,那女人是我汪家的人,铺子自然也是我汪家的产业。”
“这不是你们汪家的东西!”
铺子里忽然冲出来一个年轻妇人。
妇人眼角带着淤青,走路的姿势也不自然,应当是伤了腿,可眼里一点眼泪也没有,看向汪喜澜二人,只有刻骨的恨。
汪喜澜还未开口,她身边那年轻妇人忽然笑道,“怎么是你在铺子里,你夫君呢?”
说话间,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就冲了出来,先是揪着女人头发狠狠扇了她几个巴掌,才忙躬身哈腰道,“不知嫂嫂和妹妹过来,是我有失远迎。”
原来一直跟着汪喜澜的妇人竟是她嫂嫂,但慕岁宁记得,汪喜澜的嫂嫂年纪都不小了,这个却分明还年轻的很……
“你也配唤嫂嫂和妹妹!”
汪喜澜厌恶的翻了个白眼。
慕岁宁隐约觉得挨打的那个女人五官有几分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来,见门后又冲出来一个老妇人拉住了挨打的妇人,对慕岁宁还满是戒备的姿态,那年轻妇人也没有再反抗的意思,便知这是一家人。
虽不知有着什么纠葛,但她们既无意让外人知晓,她也不枉做好人。
“既然买不到,那就回去让府里的丫环缝两件吧,西洋的裙子我虽见得少,却也不是不能画几张图纸出来。”
毕竟话本图书馆里翻看过的书里,就有西洋女子的绘画,想来那上面的衣裳就是适合小艾琳穿的,只是在大晋,还需稍稍改一下。
“汪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