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女孩子,就是莫名其妙的生气的。”
就在北宸轩心底焦急万分恨不得敲自己的时候,南宫语才这样说道。
他难道真的不知吗?
做什么还要问呢?
南宫语不解,北宸轩却是不肯相信,她便是因为七哥说的那样才生气的。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这说的虽是实话,却也让他心寒,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虽生在皇家,虽不免算计,他却渴望自己终是不同的。
他也曾想着不如就此一并罢了,这辈子总归是要过得,怎么过不行?可是他也会羡慕无忧无虑的六哥。
他可以一身潇洒行走江湖,游荡在山水之间,山川为伴,明月相照,逍遥自在。
只是,他想一直追寻着七哥的步伐,他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一生追随七哥,这个信念始终没变过。
从很小的时候二哥就跟他说,这个位置,他只是暂时替七哥守着,终有一日,他会把所有东西,全都还给七哥。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的,没办法去改变什么。
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从未想过要后退半分,只是有时也不免心生艳羡,倘若自己如此算计当真让小锦瑟厌恶,他也当真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了。
七哥和小锦瑟,他无法取舍,只能力求让自己无愧于心。
他并不觉得他所做的事情是错的,诚然,在小锦瑟眼里,这可算得上是皇家之人的卑鄙和算计,可是他若不算计旁人,旁人便要来算计他们的。
这种输赢不是嘴皮子上的,这种事情输了,他们丢的就是命。
“小锦瑟,我知道或许做的很多事情都无法让你理解,甚至你可能还在厌恶,可我希望你明白,我是真心待你的,自然也会真心待你的家人,七哥也是,不
然,他为什么千里迢迢去云起赢得那两位的欢心。
我们生在皇家,深陷沼泽泥潭,早就不干净了,可是我愿意把自己的心捧给你看,若说哪里还稍微干净些许,那便是心了。
锦瑟,我知道,你们有顾虑,可我们也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胜者为王,败者便是阶下囚,可我不愿做阶下囚,我偏要跟他们斗一斗,我一定要赢。
这世界上的事情很多都是没道理的,譬如人究竟会为什么喜欢另一个人,譬如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可这些没道理的事情却是最真实的,能看透一个人的心。
我自认肮脏,不求能从黑暗之中爬出来,只求你能留在我身边,便是有时照拂些许,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没有怪你。”
她只是那一瞬间没想通,想通了之后,便深觉自己荒唐,想当然的去揣测人性,从未真正顾及剖析他的心意。
至于太子殿下,他对姐姐如何,她看在眼里,就算是装,也很难有人会装到这样子。
何况,他还将自己的秘密告知与她。
她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不大愿意承认罢了,这人怎么偏要让自己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自己那时候如何想的,自己现在都不清楚了。
何必事事无谓计较。
她从未怪过他,只是那时心惊不已,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没曾想这人竟也真的入了心,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若问原因,她便只能回答他:不知。
就像他说的,这世界上很多东西在自己看来都是很没道理的,人如是,事情,也是。
她不想再提,也不想让他再提,此后便是大梦一场,醉卧南柯,如此罢了。
“我只是那时候有些情绪,你莫要再问了。”
“好。”
她这样飞快的结束,应该是有
些什么不想跟他说吧?她的心思他素来是猜不准的。
就算是如今,也搞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
有的时候,不免身心疲倦,可毕竟是她,还能怎么办?这辈子他败给她了,就折在她身上了。
“白术白芷应当是来了,我请她们过来。”
终究是她的贴身女使,他怎么会收买她们,只是她们在那边,自己还能稍稍安心,因此才将她们送过去的。
昨晚她们俩与他相遇之时早已哭成了泪人,可是他却半点都看不见梨花带雨的两个美人,只想着他们家小锦瑟究竟如何,今日看她落泪,他的心都跟着狠狠地揪着,再也放不下去。
终是有区别的,她与其他女子,在他心底是不同的。
从前与旁人不过逢场作戏罢了,虽是万花从中过,却也是片叶未沾身,现如今想来,亏得当时心性坚定未曾迷了眼睛,不然怕是会比如今更加艰难。
“小姐。”
两人一见南宫语便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跟不要钱的金豆子似得,大颗大颗掉落。
南宫语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却又被她们哭的心颤,只能安慰着说:
“乖,不许哭了。”
她这一天天的,真是艰难,刚哄完吃醋生气的北宸轩,又要哄这两个。
约莫傍晚时分,南宫凝再一次收到信件,说是北宸轩及时赶到,锦瑟除了受了一点擦伤,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