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青泽公子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您将有什么灾祸啊?”
她从前不信这些的,可自从来到这之后,发现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是她原先所以为的那样。
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去相信的。
“或许。”
或许吧,不然他怎么贸然要走,还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不要外出,不要同人打斗,不要掉以轻心,一切小心,青泽啊青泽,你说这话,
难道真的是我所以为的那样吗?
“小姐可要防范着些什么?或者,可要告知太子殿下?”
“不必了,他很快就会猜到的,宇文恪匆匆离京,一切人员撤离,他又在宇文家设了人手,不用我说,他今日便会过来的。”
有的时候,这样了解他,也很省心的,就是他这人太过可怕,其实有时候会让人感觉到恐惧之意溢满心头。
就是像盯着猎物一般,她在北宸珏每次盯着自己的眼神中看到了对于猎物的势在必得和野心勃勃。
有的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何他们两个人会在一起,或许她生来黑暗,本就不该去祸害他人。
而正好,北宸珏跟她很像,他们都是出于地狱之中的修罗。
“也是,太子殿下现在每日的过来,也不知道大婚的时候如何忍耐住自己不来见小姐,按照北宸习俗,大婚前七日都是不能见面的,直至大婚那夜才可以。”
“那便偷着来见你家小姐。”
浅忆话音刚落,便听得身后北宸珏的声音响起,她转身朝北宸珏行了礼,急匆匆便出去了。
太子殿下身上的威压多可怕她不用多说,且不说他来了便是要与小姐二人独处,就是让她留在这里,她也万般不乐意。
太子殿下太可怕了,尤其是吃醋的时候,她都感觉天塌了下来一样,看见谁都恨不得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这丫头怎么每次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得,等到你我大婚,这样怎么办?”
“是你太吓人了,你自己浑然不觉。”
“是吗?那你可有怕过我?”
他看了眼她正在读着的诗词,“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十二字跃然纸上无比显眼。
这样的生活,她怕是一辈子都与之无缘了,但若是她想的话,他今后可以
在府中为她开后山,将后山的狼群全部关押与另一处,与她坐于山中,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忙碌疲惫之时,也可享一享“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淡然闲适。
“嗯,我初回京都,第一眼见你,便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意和寒气,令我不自觉想要逃离。
后来几次见你,也都是这样的,直到现在,太子殿下,你的眼神,都是占有欲和侵略性,就像是一头行走在荒原上饥肠辘辘的雪狼忽然看见了猎物那种嗜血的兴奋。”
嗜血的兴奋,她这话倒真是贴切之至,他对于她,还真是那种占有物的感觉。
“嗯,现在呢?”
“现在啊,你倒是像个小孩子,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有点阴晴不定。
你看啊,我给你解一解,在同你初初在一起之时,我还是偶尔会有一点恐惧感。
不过因为你待我一直很温柔、坦诚,我才慢慢放下了防备,再后来就是在南御的时候,你忽然就很真实,就是那种在我面前毫不掩饰自己性格的真实。
说句实话,我很喜欢那个时候的你,后来我发生意外下了大牢,你似乎一直很小心翼翼,一直捧着我,害怕伤着我。
直到那次明月谷底,你昏迷,回来之后,你对我的占有欲已经尽数诠释在眼中,我甚至觉得那时候你对我,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后来你赐婚之后,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你这人似乎大不同前,你多了一种沉稳和内敛,那时候你才真正放下心来对不对?”
“是。”
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后来你一直很克制,不像是之前那样狂妄不羁,不顾自身,直到,你被封太子,北宸珏,你变得更可怕了。”
此后,沉默的室内像是冻结了一层冰一般,冷的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