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可不平衡的?还有什么可难受的?
一直都是因为她而已。
“所幸,不是你,今后我不会同你分开了,若果这样的事情是你的话,我定是舍不得你跳下去的,其实,我是在找出口的,却没想到,会在迷雾茫茫中,看到你。
我原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看见你的眼泪,我见不得你哭,就算是幻觉,我也情愿沉沦。
可是真的是你,我又喜又怕,喜的是,你竟会找到,并且跳下来找我,怕得是,万一自己刚才没过来,你会不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卿卿,能不能告诉我,看见了什
么?”
他这话,问的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她这一生什么事情竟会让她这样伤心,更怕,她所看到的,是上一世。
他真的很怕。
自己上一世真的混蛋。
以至于,连一点点,都不想让她亲眼所见。
“没什么,左不过,就是自己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她不愿说,他不会逼她,不过,听起来,似乎不是他以为的那样的,其实,他对自己重生的事情,直到如今,都无法相信。
虽已然过了许多年,但是他还是觉得,不过大梦一场,太过顺利,其实有时候,真的很虚幻。
“好。”
他看见了很多,很多种情绪在心底翻滚,翻滚。
直到归于平静。
走出来的那一刻,他忽然就看开了许多,纠结之前,不如做好当下。
可是,想要能完全撇弃,他又不是圣人。
所以啊,难免在想到她看到什么的时候,仍忐忑无比。
最终依依不舍的送了南宫凝回去,他们尚未成亲,甚至连议亲都没有,这样于礼不合。
虽然他不在乎,但是不能不理会凝儿的名声,女子的名声是极重要的,就算他娶定了她。
拿了药,东方夏盈本还想着要留他用晚膳的,未来岳母如此给面子,他自然是不能辜负,几番表面上的推让,等到人都几乎坐定了,宸王府上却有人来报北宸墨如今在府上等他。
大事为重,何况这个时候,二哥来一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刚刚解决了萧家,还有许多棘手的事情要处置。
于是,连一顿饭也不曾吃得,好不容易都同意了,他自己倒是出了事情,匆匆回了府上。
北宸墨如今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直到北宸绝从他眼前经过,方才收了心神。
“阿珏。”
北宸绝怔了片刻,似
乎是没有想到北宸墨居然会叫他这个称呼,可也从他的面色里,看出了几分不同寻常。
“伤势如何了?”
“死不了。”
“总是这样,今后对着七弟妹,可不能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今后”?他想要做什么?
“我已经上奏了,经过尚书省,折子很快就会递到父皇手里,我选择直接上奏,你应当明白我的心思。
此刻上奏,是最好的时机,你刚收了南御,平叛战乱,正是风头大盛之时,我此刻上奏,理所应当,也很是合理。
我是不愿委屈挽月的,哪怕要丢了这太子的位置,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你的,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你是皇伯父的孩子,此刻我让出,更是谁也说不得半分。
老七,我不适合做个君王,心思太深,有时候不全然是一件好事,我会将手底下的人断干净,如今萧家已然收监,只需整顿,朝野上下,必然又会是另外一番场景。
这将会是属于你的时代。”
“二哥可曾为自己想过?”
其实,此事说来怪他,二哥的闲散王爷好好地,是他非要把这个位置推给他。
自己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是为着自己的一己私欲将这个风尖浪口的位置给了二哥。
是自己不对。
“我啊,平生替旁人想的万般多,多了,其实自己也会厌烦,但是奈何那位置束缚了我,现如今给了你,我便可为自己想得多一些,所以,该说‘对不住’的是我才对。”
摇着折扇,看着北宸绝,其实,他把这位置给了他,才是他自私了呢。
他一直觉得,有些地方,他是比不上阿珏的。
与此同时,那封奏折也通过尚书省上递到了北宸夙手上,走的是正规流程,这下子,整个三省六部全都在一夕之间知晓此等大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