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
“嗯,旭表哥,你想回去了吗?”
“嗯。”
“好,我推你回去。”
东方旭放下自己手里的书卷,从袖子里拿出一方锦帕递给她。
“擦一下。”
“好。”
他是一个真的很容易让人想到岁月静好的一个人,只要他在那里,无论做怎样的事情,一举一动都像是如诗如画的画卷。
只要他在哪里,再美的景色都会沦为背景,不是他长得惊为天人,而是那种类似于渡世的气质,似乎与身后的风景格格不入,却又似乎,融合的无可挑剔。
极尽典雅,大抵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了。
“你怎么会回来呢?”
两个人并肩而立,十指相扣走在古道上,夕阳西下,北宸绝转头看着小姑娘绝美的侧颜,忽然觉得很安然,在她身边,自己觉得身上的煞气都少了许多,或许是在她身边,刻意收起了吧。
“担心你。”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看情形不对,不是就跟你传信了吗?只是没想到,你会自己来。”
心下无奈,她心里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识时务的,但是若非兵力不够,她还是可以撑过去的。
“你啊,哪里是
你传信?明明是洛枫,他不给我传信,你便连一封信都不给我,怎么?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她最近越发觉得他幼稚的很,给她传信的时候字里行间都是怨言,怨她不给他写信,怨她不在意他。
其实,她只是习惯了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情罢了。
“对啊,就是小孩子,我十六岁而已,你四哥不也十六岁,还未及冠呢。”
她忽然一怔,敛下眉眼,是啊,他,也才十六岁而已。还有四哥,时间一长,她自己都经常忘记,四哥也是十六岁。
旁的男子,十六岁的时候,大概都在书院读书吧,他们却,北宸绝扛着守护整个北宸的重担,而四哥,守护整个南宫世家。
“怎么了?我刚才可有什么话说错了?”
“没有,只是在想,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十四岁。”
“明年你就可以行及笄礼了,我在你及笄礼那天去求父皇的赐婚,上门提亲,好不好?”
他不是不能自己去提亲,只是,求了父皇的圣旨,才能显出重视,在一个女子及笄礼那天,上门提亲,也是对男子对一个女子极为重视的表现。
还有一个
说法就是,在月蓝一族,在女子成年那日男子上门下聘,可以得到月神娘娘的祝福,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三书六聘,都不会少的,我已经开始准备了,还有,你的嫁衣,我已经开始在想纹样了,我画好之后,交给你图样,你亲自来绣,好不好?”
“你亲自画?”
“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不上心呢?要自己来画,才放心,你若是有什么想在上面绣的纹样,可以告诉我。”
在北宸,女方亲自绣嫁衣不仅代表着婚后生活可以幸福美满,也是对男方最大的尊重。
“好,不过,你现在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吗?”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知道成亲麻烦,更不用说是皇室成婚,只是,他是不是太准备的早了点。
“虽说皇室指婚没有没有议婚的过程,但是我不想委屈你,在赐婚之前,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当然要从现在就开始准备。”
他将她拥入怀中,闭上眼睛抵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出声:
“卿卿,我等不及了,恨不得你一及笄,我便将你娶回去,可我不愿委屈你。”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她的耳后根顿时红
了,连着整个脸,都炽热的可怕。
他第三次唤她“卿卿”,第一次是在宸王府,他醉酒之时,那个时候,他们刚在一起,第二次,是在梁州下辖的一个小县城,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第二次用了“卿卿”这个称呼,这是第三次。
“那个,我觉得以后你还是不要喊我这个称呼了。”
“要不,你喊我瑾言哥哥,我就不喊你卿卿了。”
戏谑的语气带着些许痞气,无赖,还吃离白哥哥的醋呢,这个大醋缸。
“才不。”
“那你就不许不让我喊卿卿。”
“小气鬼。”
他最幼稚的一面,只有她可以知道,她于他而言,不仅是未来相伴一生的人,更是,心尖上刻着的人。
一丝一丝,一点一点,刻入心底最深处,永世难忘。
“你还没搞定我爹爹呢,还有我几个哥哥,你就想着娶我了,哪能那么便宜你?”
“所以,我要努力一点了,你明年九月及笄,还有一年,我还要纳采,问名,纳吉,准备聘礼,绘制图样,要是我在纳采的时候被你哥哥赶出去,那我这个北宸宸王的脸,就丢尽了。”
“自恋狂。”
“聘书我都写好了,你要不
要听听?”
“才不要。”
谁要听哪个?
看着她别扭的样子,他觉得很是可爱,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