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记起来,但,大约有个印象了。
“你对他,已经这么深刻了?”
“是。”
那些零碎松散的些许记忆,更让她坚定地相信,她不会错的,她的眼光,从来都没有错过。
“四哥,我下去了。”
“好。”
一切,云定风停树止,归于沉寂。
“公子不下去?”
“不了,三哥又不在,我白白下去,遭人嫌吗?”
随意慵懒的躺在椅子上,明明笑容那般明媚,可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浓浓失落。
他原也是为了她星夜兼程来的啊。
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损失。
“公子,属下会永远陪着您的。”
似乎看着南宫离有些失落,青竹于心不忍,恭敬地单膝下跪,朝着南宫离说出了这句话。
“是吗?”
那原本失落的人却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顿住了手里的茶杯,转过身,看着地下跪着的女子,勾了勾唇角。
“是!”
“那你可记住你如今对着我说着的这句话,要是哪一天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可是,会打断你的腿的。”
这句话震得她心头狠狠一颤,不敢抬头,更不敢,回答,更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是合适宜的。
南宫离摇着杯中的茶水,
语气极淡轻柔无比,却无端从话语中生出了三分肃杀。
青暮,你可要记住你这句话,这是你给的承诺,我会牢牢刻在心上的,我见不得背叛,你知道的。
“怎么回来了?”
“殿下千岁。”
白洛枫朝着北宸绝行了礼之后就退下,北宸绝看着面前只到他肩膀的小姑娘,揉了揉她的头发。
“辛苦你了。”
“哪有?”
“押下去。”
直到沈凌被白洛枫的人押下去,南宫凝都没有给沈凌任何一个眼色,她好奇归好奇,但是在北宸绝面前,不要看别的男人。
否则,倒霉的便是旁人了。
“你四哥来了?”
“城墙上,跟青竹在一起。”
北宸绝蹙了蹙眉,总觉得,青竹这个名字,有那么些许的熟悉,罢了,许是南宫离曾经提过,也没有多想。
京都集市繁华,南宫世家的马车缓缓驶出,到了东方世家的大门前,下了马车。
东方世家的家主夫人一早便收到了消息,在门前迎接。
“姐姐。”
“弟妹。”
寒暄过后,便进了正堂,而南宫语,却拿着先前去街上买好的东西,轻车熟路的去了一个幽静的院子。
凉亭中的那个男子,正在作画,肤色白
皙,三千青丝泻下,一根丝带系着墨发,一身远山紫色的常服,背脊挺直,山梗紫色腰带束腰,只是身形单薄,且,坐在轮椅之上。
她眼底带着狡黠,踮着脚,一只手提着裙子,另一只手把给他的东西藏在身后,悄悄的靠近。
“猜猜我是谁?”
“锦瑟。”
他的声音好听至极,像潺潺的溪水,又像清风拂柳,总之,她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她的旭表哥声音更好听的人了。
他们都说景表哥,太子殿下,或是三哥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可她反倒觉得,旭表哥才是这世上,最温柔的男子。
“看,锦瑟带了什么?”
“闻着味道,像是临溪阁的梨膏糖。”
“旭表哥的鼻子真的是成了精了,连梨膏糖都闻得出来,还以为这一次能给旭表哥一个惊喜呢。”
把身后一直藏着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她可记得,旭表哥说他喜欢吃梨膏糖呢。
“旭表哥,你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问舅母,她总是说很快很快,但是,你好像从来没好起来过。”
像旭表哥这样的男子,怎么能长期的拘于院落之中呢?
“这么多年了,汤药吃了不少,也没见好转,
许是,这一生便要在这里度过了。”
“怎么会呢?我听闻舅父常常往家里面请大夫,便一点用也没有吗?怎么会呢?这些年舅父也游历了不少地方,请的大夫就没有一个能让你的病情缓解吗?”
“许是治不了,他们说天山毒术一脉或许可以,但是天山毒术一脉子孙从不轻易下山,且天山阵法众多,机关重重,去的人,大多有去无回,我不想让别人因为我而丧命。”
“可以吗?”
她心底燃起了希望,眼睛里都有了光芒,这样的话,她倒是可以问问姐姐。
“我不知,好了,不说这些了,好不容易见一面,提这些做什么,锦瑟,我听闻,你最近跟睿王殿下走得很近,还有战王殿下?”
“嗯,不过他们吵得很,没有旭表哥这里清净。”
是啊,常年只有他,下人洒扫也从不敢出声打扰他,怎么会不清净?
“旭表哥今天换了新的檀香?”
旭表哥喜欢佛教文化,熏得大多是檀香,每次来,她都可以闻见很安心的檀香味。
“喜欢吗?”
“嗯。”
“那等你回去的时候,我包些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