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命?
我在,你就一定在?
凤玄尘耳中惊雷炸响,脑子嗡鸣震荡。
韵儿打算与他并肩,不,是站在他前头对付犬戎,要把他护在身后。
“韵儿,告诉临渊哥哥,你要做什么?”
“让你无懈可击,如虎添翼。”
虞韵从胸口扯出凤血灵玉,温暖盈润。
“临渊,如果我遭犬戎的暗算身亡,你会如何?”
“不许胡说!”
凤玄尘心脏狠狠一缩,寒气开始在体内乱窜,韵儿怎么敢?
“与其所有人战战兢兢围着我转,不如釜底抽薪,我直接消失。
抗兵相交哀者胜之,临渊,咱们演一场戏,鼓舞北疆军士气,如何?”
“韵儿的意思是……?”
“主动出击,打犬戎可汗一个措手不及。”
凤玄尘听明白这出戏了。
让韵儿诈死嫁祸给犬戎,再借着悲愤鼓舞士兵,一鼓作气痛打犬戎。
确实是稳妥简单的好法子,韵儿一旦“遇难”,便无人能对她下手,也不会再盯着虞家。
他也就没了所谓的死穴,还能把韵儿彻底保护起来,比什么作珥,请君入瓮稳妥多了。
他的小王妃可真聪慧,不当将军可惜。
“呵呵……好主意,就依你!
明天咱们去城门口施粥,让整个北疆都知道,我的小王妃慈悲又能干。”
凤玄尘抱紧怀里人,原地转了好几圈,恨不得带着她上天飞一会儿。
“临渊,快放我下来,这里是军营。”
“不放,先叫声临渊哥哥。”
“你别闹,身为一军主帅要持身严正,怎可带头破坏军规?”
凤玄尘停下来,强忍着低头堵住她的冲动,嗓音炙热低沉。
“是,谨遵妻训,为夫在外一定持身严正,私下里,可不可以放肆一些呢?”
“军中千夫所指,无私下可言。”
“啧!虞宁音,当初我真该把你偷来北疆,让你做大将军指挥为夫冲锋陷阵。”
一身火气与深情无处倾泻,凤玄尘只好松开怀里人,以免玩火自焚。
虞韵垂眸遮掩心疼与遗憾,她也想啊!
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陪着他征战沙场。
不让他受两次致命重伤,更不会让他对着一个香囊相思十年。
这一次,终于能与他并肩对敌了。
夫复何求?
“临渊,你要替我去见一见兄长。”
“嗯,我带你去。”
深夜,洛绾轻的狼窝山洞里。
虞修看着女扮男装的妹妹,目光冷沉看向凤玄尘,终是没有当场发作。
怎么保护的?
把人带进犬戎探子的腹地。
“早听闻孟家六姑娘才不输孟南柯,有情有义,百闻不如一见。”
凤玄尘直接略过繁文缛节,点出洛绾轻的身份,打乱虞修想针对他的阵脚。
“沐王爷客气了。”
洛绾轻微恼凤玄尘揭穿他的女儿身,开春还要进京赶考呢!
孟家六姑娘?
虞修心头被重重敲了一闷棍,洛兄怎么会是孟家六姑娘?
女的!?
“抱歉,在下并非有意欺骗见微兄。
只是我此生以男儿自居,已经不做孟六姑娘很多年了。”
洛绾轻叹口气,取下脸上的银蝶面具,露出一张容色倾城的脸。
这……
虞韵看着洛绾轻的容貌,比四嫂有过之而无不及,却……古井无波。
似这世间没有一物能入她的眼,她的心魂不属于人间。
“你……我……”
虞修第一次磕巴,比上次被沐棉咬更加窘迫,无地自容。
“抱歉,在下不知姑娘……”
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洛绾轻吸毒疗伤,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见微兄,我叫洛绾轻,是与你一般志在四方的男儿,请慎言。”
“抱歉,是在下失言了。”
凤玄尘挑眉欣赏虞修吃瘪模样,嗤,情字一关,大舅兄过不去了。
爱不得,求不得,放不下,很好!
四嫂这一招,绝!
总算是做了个壳子,收住虞修这把利剑的锋芒,自己的事都整不明白,没嘴管他们了吧?
虞韵看着兄长心神失守,很是心疼,却也明白四嫂给他设情关,用意深远。
她也希望兄长身行大道,依旧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不成人,如何成圣?
过刚易折,水至清无鱼啊!
接下来的商谈,虞修全程沉默寡言,全盘接受凤玄尘和虞韵的安排。
“不知舅兄对韵儿诈死之计,可觉不妥?”
“并无不妥,你做得很好。”
“兄长……”
虞修第一次夸凤玄尘,虞韵感动得红了眼眶,兄长放下了对临渊的成见。
“韵儿,此计虽稳妥,但切记小心,你手无缚鸡之力,一旦落入险境无法自保。”
“嗯,我会小心。”
“舅兄放心,临渊以性命起誓,定会护韵儿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