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着呢,卡修斯忽然带笑地看了她一眼,张口道:“你看看,我们说得太开心了,都忘了罗女士还完全不了解情况呢。”
任安歌的心提起来。
这个老头不知道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似乎一直在期待着秘密被妈妈知道。
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举动绝对不怀好意。
然而她现在却没什么阻止的办法。
卡修斯就是手稿的撰写者,用那几张羊皮纸显然威胁不到他。
那么只有……
任安歌忽然道:“如果你多嘴,那块玉我只能处理掉了。”
她赌对了。
卡修斯凶狠的目光刷地看了过来。
任安歌不为所动。
既然两人都有空间,想必卡修斯很清楚她能用空间做到什么事情,而他的目标除了那块玉,不会有别的了。
所以这就是他的死穴。
任安歌冷冷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战,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
过了许久,卡修斯忽然笑了:“请我们美丽的客人去房间休息吧。”
持枪者将人抓了起来。
罗君惠不愿意让女儿独自留下,立刻挣扎起来。
砰——
枪托毫不客气地打在她的额头上,任安歌刷地站起来。
视线如刀,声如寒
冰:“找死!”
持枪的男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罗君惠反倒紧张起来,忍着头晕道:“安安,别冲动。”
她十分害怕这个冷酷的男人会直接给女儿一枪。
任安歌闭了闭眼静,忽然看向卡修斯:“我很不高兴。”
“噢?但我觉得这没什么,对于不听话的……”卡修斯话音未落忽然脸色一变。
任安歌高高举起的手中,仿若一汪碧水的玉石反射着灯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苍老的身躯也马上站了起来。
任安歌一步一步后退,冷笑着道:“卡修斯,你是不是搞错一件事,你想要的东西可是在我手上。”
耷拉的眼皮都抬起了许多,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任安歌的手。
小姑娘一直贴到了墙壁上:“想趁我将玉石摔倒地上的时候,将它收进你的空间吗?”
被说中了心事,卡修斯的脸色变了。
他已经明白小姑娘为何要退到墙边了。
这样可以很方便的抓住玉石直接往墙上砸。
只要玉石不离开她的掌握,他就无法利用空间将东西抢过来。
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那块玉,卡修斯明知道这样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但已经寻找了一百多年,
终于再次看到这块玉,他实在无法保持平静。
“你想如何?”卡修斯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住嗓音的平静。
然而这份虚假的平静骗不过任安歌,这下轮到她畅快地笑起来。
视线咻地盯住持枪的男人,小姑娘声音仿若淬了毒:“他刚刚打了我妈妈,我很不高兴。”
又看向卡修斯,她一字一顿重复:“我,很,不,高,兴。”
卡修斯与她对视片刻,手里忽然多了一把枪。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随其后是罗君惠的尖叫。
那个男人脑门正中多了一个弹孔,鲜血和脑浆飞溅出来,喷得背后的玻璃窗一片血色。
罗君惠直接瘫在地上,尖叫得停不下来。
任安歌飞快跑过去,一把将妈妈的头搂在怀里,不让她看到更刺激的画面。
抬头仇恨地看着卡修斯,知道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因为被自己威胁,所以他反过来让妈妈受到这样大的惊吓。
“妈妈,没事了,妈妈,你别怕,我在这,我在这……”
感受到妈妈在颤抖,她顾不上瞪卡修斯了,不停安抚着妈妈。
紧紧环着女儿的腰,听着女儿温柔地劝
慰,罗君惠终于冷静一些。
完全不敢向后看,只微微抬头去看女儿的脸。
见她面色虽然有些差,但整个人并不慌张,罗君惠忽觉心中大痛。
自己的宝贝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面对这样的场景依旧面不改色?
她几乎不敢想象,因为太痛,太痛了。
任安歌冷冷抬头:“你不会想在这儿继续谈吧?”
卡修斯嘎嘎笑着:“这幅画面难道不美吗?”
直接扶起母亲就往外走。
“我可没有允许你们离开。”
任安歌头也不回:“想谈就换地方,不想谈就别浪费时间,我累了,需要休息。”
卡修斯咬牙。
这个女人仗着手里握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嚣张无比,按照他的性格早该让她好好吃点苦头了。
可是……他不敢。
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捏住了最大的软肋。
那块玉,他太需要了。
一百多年,就出现了这么一块,他不能再等了。
仿佛又看到了那汪美丽的绿色,卡修斯终于将怒火压下去。
拍了拍桌上的铃铛,立刻进来几个佣人。
“推我去起居室,把这里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