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爷子同时睁大眼睛,片刻后陈老将葫芦捏在左手掌心,伸出右掌道:“给我看看。”
顾老爷子摆谱:“怎么,这会又眼馋了?还说不信安安的本事吗?”
“信信信,快点给我。”陈老爷子不耐烦,却又不敢动手抢——两颗珠子太小巧了,一不留神掉在地上,摔不摔碎不一定,反正找肯定不好找。
欣赏够了老友焦急的神色,顾老爷子才施施然将珠子递给他。
浑圆、周正,肉眼看不出任何瑕疵。
这一手给老人的震惊更甚,将珠子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最后不得不承认,凭这一手确实当得起老友嘴里的“天才”二字。
任安歌解释:“今天时间不够,工具也不趁手,所以没有给珠子开孔,陈爷爷回去找人加工一下,可以串在葫芦两边当做装饰。”
“听你的意思,如果有趁手的工具,你还能直接打好孔?”陈老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嗯,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可以做到。”任安歌一派淡然。
小姑娘是真心觉得这没什么难的,却不知这幅平静的模样看在他人眼里就有了不同的含义。
两老觉得这是高人风范。
岑氏父女则
认定任安歌是在装。
唯有顾千帆与众不同,觉得小姑娘故作大人的样子可爱爆了。
又围着黄蜡石的小葫芦看了一会,陈老一改之前的态度,夸奖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直把任安歌都夸红了脸,一行人才终于转移到了餐桌前准备吃饭了。
顾千帆坐在老爷子右手边,岑茗琴立刻理所当然的要落座他的右边。
谁料顾千帆却忽然道:“安安,坐这里来。”
任安歌一脸“大哥,你们斗法别拉我下水”的表情,脚步一动不肯动。
“这些不都是你喜欢吃的吗?坐远了你那短胳膊短腿的能夹到?”顾千帆一脸怀疑。
任安歌:……忘了顾大总裁的隐藏毒舌属性了。
可她还是不动,好吃的以后也能吃到,但岑茗琴那副架势,分明是看中顾千帆了,她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这辈子任安歌就没打算再沾“爱情”二字,至于和谁争争抢抢一个男人这种事情,那更是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不过顾小少爷的面子也不能太驳斥,她便笑着道:“我觉得在顾爷爷这里,我不算客人,所以就不与客人挣地方了。”
说着撒娇:“顾爷爷,我说得对不对呀?”
顾老爷子淡淡一笑:“安安确实不是客人。”
一脸心满意足的娇憨模样,任安歌坐在了远离岑茗琴的位置。
有那么一瞬间,岑茗琴还对小姑娘产生了一丝丝好感:出身不好但有自知之明的人,总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让人舒服。
如果没有之后发生的事情,她都打算纡尊降贵跟任安歌做朋友了呢。
彼时陈爷爷开启了一个话题:“听说你家济海今晚飞欧洲?什么事情这么急啊还得晚上飞。”
“欧洲那边的业务出了点状况,挺紧急的,没买着机票,都是坐自己家飞机去的。”顾老爷子咽了口汤才慢条斯理的回答,神色平静,不过语气中的骄傲之情十分明显。
“自己有飞机却不坐,你家也是奇怪。”
“要低调,你这种傻子不懂。”顾爷爷翻了个白眼,两个老友眼看着又要互损起来了。
“咣当——”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也打断了谈话。
原来是任安歌豁然起身,带翻了面前的碗筷。
低头秀气地翻了个白眼,岑茗琴嘴角不屑的勾起。
穷人就是穷人,冒冒失失、毛毛躁躁。
顾老爷子惊讶地问:“安安,怎……”
话没说完便
看到小姑娘一个箭步冲到顾千帆面前,一把拽住他的手,二话不说往外冲。
这般突兀偏生也有人配合她,于是岑家父女便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因为被反手拉着,顾千帆的动作甚至有些踉跄,向来动作优雅不急不缓的人也毫无怨言。
岑茗琴心中警铃第n次大作,下意识看了一眼爸爸,却见他也一脸深思的样子。
顾千帆对任安歌未免太迁就了一些,与他们做的功课中记录的那个杀伐果断的小顾总全然不同。
冲出老宅后,任安歌只说了一句话:“拦住济海大哥。”
顾千帆神色一禀,纵是心中有百般的旖旎心思,也因为这句话烟消云散。
深深看了任安歌一眼,小姑娘脸上的焦虑不加掩饰,手指因为太用力指甲都微微陷入了他的皮肤中,可见是真正的紧张了。
这幅模样让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一沉。
立刻拨打顾济海的电话,一边示意保镖将车开过来。
挂断电话的时候保镖已经驱车狂奔,任安歌紧紧揪着衣摆,忽然问:“济海大哥是几点起飞?”
看了一眼手表:“如果没有延误,现在应该已经起飞了。”
抽冷气的声音十分
明显,顾千帆眼睁睁看着小姑娘的表情变成了后悔。
感觉自己再不说话,小姑娘就会哭出来了,他连忙道:“不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