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也偶见几家商店,卖的全是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
任安歌一路走一路看,约莫走了一半选了个比较整洁的笔墨店子走进去。
穿着长大褂留着山羊胡子的老板不甚热情:“想买什么自己看。”
任安歌随意走了走,并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不过她还是挑了十张宣纸。
“八块。”老板随口报出个价格。
偏贵,不过任安歌没还价,付了钱后问:“伯伯,我想问下这条街上是不是有个叫朱辉的?他住哪呀?”
做成了生意老板心情不错,张口道:“小姑娘你找朱辉做什么?我跟你说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任安歌笑眯眯的:“我家长辈是朱叔叔爸爸的战友,叫我送点儿东西去。”
老板嘟囔:“有个英雄爸爸还真好。”
任安歌装作没听到这句话,又问:“伯伯帮我指下路吧,我都转悠半天了,送完东西要赶紧回家的。”
老板冲着外头一指:“出门右拐,不远最破的那个房子就是他家了。”
“谢谢伯伯。”任安歌礼貌的半鞠躬,抱着宣纸走了。
很快她就知道什么叫做“最破的房子”了。
老街两侧的屋子都已经够
破旧了,想不到朱辉家还能更胜一筹。
二楼的窗户都只有一丁点连接点了,周围的人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什么时候掉下来砸到人。
大门也是歪歪斜斜关不住的样子,屋主显然毫不担心会有人闯空门。
不过当她透过半遮半掩的窗户看到空荡荡的一楼时,就明白这大门为何不重要了。
家徒四壁,贼都嫌弃。
任安歌没有过去,只在街边看了一会,扭身继续走了。
这条街并不是直来直往到底,两侧还有许多狭窄的巷子,任安歌默默走了一会,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口停住脚步。
如果她没记错,过几年会发生的新闻里那张照片就是这样了。
比起老街上,巷子里的环境更为不堪,地上污水横流,不知多少屎尿掺杂其中,任安歌犹豫了好一会,才尽量避开踩水走进巷子中。
如果说老街的时光仿佛与城市脱节,这里就仿佛与世界断开,安静得不像是白天。
任安歌匆匆而行,快走到巷尾也没看到一个人影。
这会她有点害怕起来,自己因为朱辉对妈妈的纠缠闹得心思浮动,今日的行动果然还是冲动了。
应该事先多打听一下再过来的。
任
安歌转身往外走,对自己一着急就容易冲动的本性万分唾弃。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巷子走到一半,三个小混混堵住了前面的路。
带头一个嘴里叼着根牙签,一看就是和港剧里学的。
也因此他说话张不开嘴,含含糊糊:“哟,这是哪来的小妹妹,长得真可爱。”
任安歌紧紧拽住书包带子,神色倒还算平静:“三位哥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哥哥们最近手头有点紧,想问你借几个钱花花。”牙签哥继续含糊说话。
任安歌眨眨眼:“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借钱给你们?”
“但你走的这条巷子是我们的。”或许是不张嘴说话太累,牙签哥终于将牙签吐出来,“没听过吗?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看不出来,还是个挺有文化的混混。
任安歌摇头:“我妈妈说小孩子不拿钱,所以我没有钱。”
“没钱?没钱你还敢往这走!”牙签哥眼睛一瞪,“小朋友,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任安歌慢慢后退:“我真的没有钱。”
瞥了一眼巷子口,距离还远,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至
于面前三个……吓着了不关她的事。
说完这句她扭身就跑,三个混混当然拔腿就追。
不过巷子狭窄,连两人并肩都略显拥挤,三人只能排成一行追击。
三个混混压根不心急,这条巷子可没有另一个出口。
结果跑在最前头的人忽然一句“卧槽”跟着急刹车,后面两个措手不及,一个撞一个,眨眼三人摔成一团,污水浸了一身。
被压在最下头的牙签哥大叫:“他妈的快点给我起来,老子要被压死了!”
等小弟手忙脚乱将人扶起来,并且不解的问:“大哥干嘛突然停下?”
牙签哥才想起之前的画面,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c,他妈的见鬼了,那女的不见了!”
另外两人这才发现已经快到头的巷子中只有他们三个存在。
一阵风拂过,不知吹到哪里,撞出一阵幽幽声音,乍听仿佛有人呜咽哭泣。
原本就发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弟一颤巍巍问:“大哥,我,我们走,走不走?”
小弟二则开始冲着空中拜拜,这个举动让原本诡异的气氛变得个更加渗人。
牙签哥在一脚踹在拜拜小弟的屁股上,强作镇定:“拜个
屁,走了!”
假装冷静的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幽幽一声:“你们要去哪?”
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