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一次并没强制性给我镇定剂,而是好言相劝了半个小时,后来我听外边的护士小姐们议论说,这儿的员工是在周维清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对我百般迁就。也是不容易啊,高高在上的白衣天使们。
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不顺从,反抗得更加起劲了。导致这医生大哥的针就是没法扎进去,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模样,我甚至开始幻想着人家的职业生涯会不会因为我这样的病人蒙上污点?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倔强,医生们又没有什么错,着只是他们的工作,他们没有必要这样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可是我就是不想配合,就是不想让周维清知道我很乖,或者说我只是想让周维清慌乱,想让周维清知道,我何牙,不是任他摆布的。
“哟,真精彩。”是何东霖的声音,他这样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形式出现让我想起了王熙凤那个妇女犊子。随后就是郝然,她在见到正和医生抵抗的我时,哭成了泪人。
何东霖一脸的看不起,而赫然是一个劲摇头,看着我一个劲摇头。
“牙子,对不起,周维清才告诉我你躺在医院,对不起!”郝然的道歉让我心存愧疚,明明是我有意隐瞒,并不是她的错。我只好轻抚着她的背,和以前安慰她的姿势一样。
“牙子,你不要这样,何必作践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什么事情都会好的,你要坚强啊,以前我们在一块时,你就是一个女侠,你忘了吗?”赫然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何东霖一套运动装备,有活力多了,他依旧有着年轻人的风姿。郝然变得更加稳重了,看她这身优雅的连衣裙,女人味儿十足。这样的她站在何东霖身边,颜值相当但是这衣品却有点不协调,我甚至怀疑何东霖是故意
来个情侣混搭。
何东霖的心思我真的猜不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像表面那样简单,他是个深藏不漏的人,或许,他的真实面目比周维清更可怕。
郝然心疼我,这一点不容置疑。只是我暂时还没有适应过来,这病房里的人突然多了好几个,我感觉胸闷。大概是因为氧气含量悄然变少了吧,让人心里很堵。
能够看见赫然,我的心里确实是高兴的,视线一直在赫然的脸上。
在郝然的劝说下,我终于乖乖就范任由医生在我手背上找了个容易下手的地方,上了针。透明瓶子里边的液体倒流在管子里,慢慢流动至我身体内的血管,针眼处开始酸胀,我也习惯了。
早就已经数不清,数不清自从我认识了周维清,我已经挂了多少瓶这样的液体。
“牙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不爱打针,说白了你就是害怕。”郝然在我身边说着,不由得就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儿,再也回不来了,现在留给我的,就只有这样病怏怏的自己和残酷的现实了。
算起来,我和她已经快大半年没有在一块儿了,其实毕业之后的我们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女生的友情总是给不了人安全感,距离近和远都一样,因为这种感情太脆弱了。往往稍微远一点儿,就渐渐淡了,无声息在消失。
现在的别人,我的同学,应该都生活在爱情的保护伞中,即使她们怎么样,都有一个人疼爱着她们,可是我呢,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老天不让我享受着人世间最怕平凡的快乐。
何东霖察觉到我沉默的不对劲,故意打岔找了个话题想要刺激我,我依旧无心搭理。我讨厌他,和周维清一样让人猜不透,或者说,我是简单的害怕他们。
难得的饥饿感让我欣喜,居然还会饿呢,应该是赫然给我带来的吧。
“我好像有点儿饿了。”我看向安迪说着,安迪如获至宝马上就应声出去给我准备吃的。能够被人这样照顾着,我感到很庆幸。
世界上有些人表面上寂寞,有些人精神上寂寞,最难过的人,是这两者都寂寞,我还不算太糟糕,周维清并没有让我的表面上或者说身边那么寂寞。
郝然一个人念着也没多大意思,我看见她对何东霖使了个眼色,何东霖心领神会似的,就靠近了些,走到病床旁边不远的位置,他斜倚在窗口。这一切都在我的眼睛里。
“何牙,什么时候我们几个一块儿来一场远行吧。郝然也期待了很久的,想和你这个闺蜜一块儿那一场旅行。”何东霖说着,露出痞痞的笑容,我却看不惯。
远行么,我们几个,是你何东霖,赫然,还有周维清吗?别说我不愿意,就算是周维清,他会愿意吗?摇了摇头,这只是他们异想天开的一个想法罢了。
郝然看着我摇头的样子,打算劝劝我,兴奋地拉起我的手,附和着:“是啊牙子,你要快点儿好,然后我们就去旅行。”
我看着郝然高兴的样子,再看看何东霖没有诚意的敷衍,不知该如何回答。
“何牙,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儿吗?”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我们”。郝然应该也注意到了这个用词,否则她不会讶异的看着何东霖,只是何东霖这人善于藏而已。
他们两个,我也没有力气去管了。
见我仍然不言不语,何东霖把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