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竟然说出了这半个月来第一句话:“我没事,你别哭。”
安迪听见我说话的那一刹那,她激动得抱着我,眼睛里是发自内心的惊喜,可是这样一抱,让我的心温暖了很多。
在病房的日子,因为周维清不在,我也多了一丝轻松自在。之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郁结于心,堵得慌!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得病了,否则为什么我不再愿意多说一个字?为什么我一吃东西就反胃?为什么我每天晚上都会被各种各样
的梦折磨得汗流浃背?
还有护士们看我的怪异的眼神,不愿意在我面前说的话。
“安迪,你能对我说真话吗?”在一个安静的下午,病房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像这样相顾无言的情景已经太久了,我决定打破这令人心烦的寂静。
安迪迟疑了一会儿,放下了她手里正削着的苹果,看着我郑重其事的说:“医生说你患上了抑郁症。”说着,还用非常担心的眼神看着我,好像特别怕我想不开似的。
我的眼神开始放空,我知道按照安迪的性格,她情愿闭嘴也不愿意对我说谎的。抑郁症,如天边划过的一声惊雷,敲打着我的知觉。
我怎么会得到这样的心理疾病?是巨大的心理压力郁结于心吗?怪不得,怪不得周维清会对我百般迁就,异常温柔。
我回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寻常的?是那群女人群殴我的那一刻,是我进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还是更早呢?在我遇到周维清之后,我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哦,抑郁症啊!”
我和安迪的对话,仅此而已。
我不再说话,只是觉得自己就像是老天安排的一个悲剧人物。心理力量不够强大的我,老天却让我承受着比正常人坎坷许多的人生,而且残酷的让我活着,非要让我经历了足够多的磨难。
可是我也在纳闷,就算是把世间的苦都尝遍,就能够修成正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