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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锤,咱们这些掌大勺的,掌的是进口的吃食的大勺,最首要的一条就是要干净,这样别人看着才吃的放心。可你是怎么做的?
那天你一直在案板旁边抽
烟,那烟灰都飘到菜上了你竟然理也不理,这点是小事咱就不说了,可是你后来又是怎么做的呢,你擤过鼻涕,你手也不洗就去抓菜,我只不过劝了你一句,你就不干不净的骂我,后来又耍威风的撂摊子走人,庆旺哥和庆旺嫂怎么求你也留不住你,我是没了办法才上了阵,大家伙儿给评评理,那天的事到底是谁在理!”
韩庆旺家翻盖房屋那天,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场的,即使自己不在场,自己家里也有人在场,所以对这件事,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如今听韩麦草这么一说,都纷纷议论了起来,言辞间对杨大锤多有指责。
“你说我后来抢了你的生意,也可能确有其事,因为这段时间确实有很多人来找我掌勺。可是你难道都没有反思一下嘛,你都掌了七八年的大勺了,为啥这些人都突然不去找你了,反而都来找我这个没啥经验的小丫头?”
“三丫头这话说的在理,人家不去找你掌勺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咱别的不说,就说你那卫生,俺可真是受不了,杨师傅你看看你那一身衣裳,都发黑发亮了,就没见你换过,离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酸臭味。”
“别不是嘛,上次上次俺婶子家给孩子办满月酒,俺亲眼看见你从茅厕出来,连个手也不洗就去炒菜,俺一想起来就难受。咱们农村人虽说不象城里人那么讲究,可也得稍微讲点卫生不是?”
“杨师傅你烧的菜也忒咸了,有时候都咸的没法下口,你说你也没有打死卖盐的,你烧那么咸干啥呢?”
“不光咸,还忒浪费,上次俺哥结婚请你掌勺,白菜叶子你扔了一地,俺娘心疼得都跳泪了,这一点你就不如三丫头,人家三丫头,就是一片白菜帮子她都能想办法烧出一道菜来,那菜还烧的
好吃。”
麦草指责杨大锤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控诉起杨大锤来。
杨大锤过来本想骂韩麦草几句解解气,没想到不但没有出气,反而被大家指责了起来,因为羞恼,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的难看。
“好好,你们不就仗着人多,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外姓人吗?人在做,天在看,韩麦草,你做了亏心事,老天爷看不过去的时候,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看你能走多远!”杨大锤说完,有些灰溜溜地走了。
杨大锤有些垂头丧气地出了韩家村,准备回自己村,在韩家村村口,碰到了一个相熟的人,那人看到杨大锤,上前招呼道:“老哥,我咋听说你和韩麦草吵了一架?”
杨大锤叹了一口气,“兄弟,别提了,你哥我现在都快被那个丫头片子给气死了。”
“到底咋回事,是因为掌勺的事吗?”
“不是那回事还能有啥,你说我都靠这个手艺活了半辈子了,这方圆十几里还没有谁不服气的,可老了老了竟被一个丫头片子黑着良心抢了饭碗,你说我咋还有脸见人?”
“老哥,说来也怪,韩麦草以前蔫不拉叽的,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她咋突然有这个手艺了呢?大家私下里都说是你教给她的呢,必竟这十里八村的,也只有你有这个手艺,除了你,谁还能教给她?”
这人这么一说,倒让杨大锤心里一动。他想起今天出门前,他那老婆子也说过这样的话,以为是他教会了韩麦草,看来有必要在这一点上作作文章,别的不说,起码能让韩麦草坏了名声。
杨大锤冲那人摆了摆手,一脸沉痛地说道:“兄弟,别提了,做人做到我这个份上,也是丢人啊。”
“麦草那手艺还真是你教的?”那人十分吃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