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锤冲那人摆了摆手,一脸痛心的样子,“我看那丫头没了爹娘,又带着两个兄弟,日子过的着实艰难,我就,我就,唉,兄弟,不说了,啥也不说了,怪我倒霉,我就认了这霉气吧。”
杨大锤知道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反正他又没有亲口说韩麦草的手艺是他教的,就算是日后她找上门来,他也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她。
杨大锤说完,垂着头,慢慢的走了。
那人看到杨大锤极度伤心的样子,站在那里自言自语道:“要真是这样,可就是三丫头的不对了,杨大锤咋说也是她的师傅,不能学会了手艺就去抢师傅的饭碗啊。”
那人正站在那里自言自语,有人路过看到了他,招呼他道:“你中邪了,一人在那瞎嘀咕啥。”
“好好的我中什么邪,我是刚听说了一件事,这不正犯嘀咕嘛。”
“啥事?”……
仿佛是一夜之间,大家看韩麦草的眼神都有些变了,韩麦草从一个热情善良,厨艺又精的好姑娘一下子变成了忘恩负义的无情小人。
这个地方,虽然贫穷了些,可人心还是很纯朴的,在大家的认知里,做人就要知恩图报,如果是得了大的恩惠,那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的。
可是韩麦草做的那叫啥,人家杨大锤教会了她手艺,她不报答也就算了,竟然还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师傅难堪,还和师傅撕破了脸吵架,如果做徒弟的都象她这样,那以后谁还敢再去收徒弟了?
她现在就敢叫板她的师傅,把杨大锤打压下去了,这方圆几里就她一人掌大勺,到那个时候,说不定她还不如杨大锤实在呢。
外面已经把麦草传的非常不堪了,可那些人也只是背后指指点点的表示一下自己对麦草的鄙夷,还真没人当面质问过她,所以麦草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只是觉得最近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接到的活突然少了?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可麦草也没有放在心上,没人来找她去掌勺,她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地糊烟盒子。
“三丫头,你老实告诉嫂子,外面那些人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麦草正在家里糊烟盒,姚彩玲突然走了进来,看到麦草,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麦草有些莫名其妙,抬头问姚彩玲道:“庆旺嫂你在说啥?什么真的假的啊?”
“三丫头,外面的人都在传,说你的厨艺是杨大锤教的,大家伙儿都说,你学会了杨大锤的手艺,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还百般排挤他。三丫头,要真是这样,不是嫂子说你,你这么做可有些不地道,杨大锤他再有不对的地方,那也是你师傅,你当众跟他过不去,你让他的脸往哪搁?那心里只怕也要悔死教了你了。”
麦草听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庆旺嫂,这话是谁说的?”
“还谁说,现在外面大家伙儿都这么说!”
麦草气得脸都红了,“庆旺嫂,这些话肯定都是杨大锤放出来的,他这是气不过,想要败坏我的名声。”
“你的意思是,外面的传言都不是真的,你的厨艺不是杨大锤教的?”
“庆旺嫂,上次去你家帮厨之前,我都不怎么认识杨大锤,他啥时候成了我的师傅教我厨艺了?庆旺嫂你说,村里有谁听说过我跟他学过厨吗?”
听麦草这么一说,姚彩玲琢磨了一下,觉得麦草说的也有道理。拜师学手艺,这也算是一件大事,杨大锤也算是个爱张扬的人,要真有这么回事,他肯定不会藏着掖着,肯定会四处宣传一番。
“三丫头,要真是这样,你可得想办法澄清一下,现在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这对你的名声可不大好,名声要是坏了,以后谁
还请你去掌大勺呢。”
麦草想这样的事,韩庆有是肯定不会帮她出头的,这个时候,也只有去找韩三炮,让他帮自己一把了。
“庆旺嫂,你说的对,我不能就这样听任杨大锤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现在就去找三炮叔去,我得让三炮叔叔跟我去找杨大锤讨个说法!”
“三丫头,你也别着急生气,黑的白不了,白的它也黑不了,这话要真是杨大锤传出来的,那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麦草到韩三炮家时,韩三炮正和陈凤妮在院子里剥玉米,看到麦草来了,陈凤妮站起来给麦草搬了一张凳子,放到了麦草面前。
“三丫头,我和你三炮叔正说着你呢,你可巧就来了。”
“三婶,我知道你和三炮叔在说我啥事,我刚刚也听庆旺嫂子说了,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咋就成了杨大锤的徒弟了呢,还忘恩负义的挤兑他,我是那样的人嘛?”
“你那厨艺真不是杨大锤教的?”
“三婶,我对天发誓,那些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说句不怕你和三炮叔笑话的话,我就是想着杨书才以后就成了城里人,我听人说人家城里人吃东西特别讲究,我怕我跟杨书才结婚后再烧些粗茶淡饭被人家笑话,所以没事就瞎琢磨瞎琢磨,这跟杨大锤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麦草真是被气坏了,这个杨大锤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他自己的厨艺不精被自己比了下去,他不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厨艺,却是想方设法的来抹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