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看了一眼眼中无神的陆之瑶,二话不说,就帮着陆之瑶缝合起来。
福伯在一旁看着眼睛通红,不时的用袖子擦着眼泪。
陆之瑶倒是没有觉得过于疼痛,许是自己身上疼痛的地方太多了,这手心上的疼痛比起来有些微不足道。
舒白动作利落的帮着陆之瑶缝合好伤口,这才上了一些药粉仔细包扎。
重新打量了一番陆之瑶,对着陆之瑶道,
“张开嘴我看看!可是吸入了大量浓烟?”
陆之瑶点了点头张开嘴。
舒白观察了一会,点了点头。
“没事,给你开点药养几天就好了!今晚你先好好睡一觉,什么事也不用想,家里还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呢!”
福伯将小砚初抱走,屋里只剩下了陆之瑶一个人,看着留在屋里的满是热水的浴桶,陆之瑶避开身上的伤口用热水擦了擦身子,躺在床上本以为难以入眠,结果却出乎意料的睡得很沉。
直到后半夜,炭火熄灭,陆之瑶觉得有些寒冷,这才醒了过来。
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就这样睁着眼睛直到有一丝光亮照进了屋子。
起身穿好衣服,随手挽了一个发髻。
听着外面的寂静,推开门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窜入肺中,让整晚都炙热疼痛的喉咙有了些舒服的感觉。
还是第一次,府中这般寂静,既没有练武的护院,也不见洒扫的下人。
一个身影在陆之瑶身边站定,陆之瑶侧过头看了一眼,摇光脸色惨白的扶着墙壁。
“他们人呢?”
摇光的身子滑落在地,似乎是感觉不到地上的冰冷,看着挂在树枝上的银霜,缓缓道,
“来了。”
话音刚落,紫薇的身影出现在陆之瑶眼前,只是样子看起来有些凄惨,一只手臂被布吊在脖子上,似乎是骨折了。
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走路似乎一条腿也有些问题。
陆之瑶斜眼向下看了一眼摇光,
“你下手还真是下死手!北陆呢!”
摇光对上紫薇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无奈的笑了笑,
“他伤的重,是因为你的哨子,可不是因为我了……”
紫薇此时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摇光,愤愤道,
“小姐,让我杀了她!”
陆之瑶伸手按住紫薇,摇了摇头,
“你还活着就好,先去休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紫薇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摇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哨子究竟是什么?”
摇光有气无力,
“蛊虫。”
陆之瑶微微皱眉,回头问道,
“暗卫不是都是自愿的吗?怎么还会要用蛊虫控制?”
摇光嗤笑一声,
“你还真是天真,人心,欲壑难填。一开始确实是自愿的,有人为了有饭吃,有人为了学本事,有人是忠君报国。可是这些短暂的欲望被满足以后,就会有二心,想要自由。”
“那你呢?你是因为哪一种原因?”
“我?我为了报仇,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所以,你能把哨子给我了吗?”
陆之瑶看着摇光看中的不屑,将哨子拿起,又问道,
“怎么样才能解除你的蛊虫?”
摇光看着近在咫尺的哨子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
“无法解除,只有把哨子放在自己手中,永远不要吹响它就够了!”
陆之瑶点了点头,将哨子丢进了摇光的怀里,淡淡道,
“我会告诉别人你已经死了,摇光,你欠我的,我要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北瑜,回你的家去!”
摇光看着怀中的哨子欣喜若狂,自由啊!筹谋了许久的自由,终于是到手了!
扶着墙壁缓缓起身,将哨子如珍宝一般的放进怀中,看了一眼冷眼看着自己的陆之瑶,头也不回头的走了。
尽管脚步蹒跚,可陆之瑶还是看得出,那背影中透出的欣喜。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还剩下的一枚哨子,陆之瑶紧紧握在了手中。
“小姐!小姐!圣旨到了!赶紧出去接旨吧!”
陆之瑶看了一眼匆匆跑来的福伯,晃了晃神,把思绪收了回来,
“去哪里接旨?”
福伯神情悲恸的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
“街上!”
陆之瑶不知为何,内心并没有太多的震荡,微微点了点头,拍了拍福伯的肩膀,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陆之瑶加快脚步走出府门,长街上人头攒动,都是在等着看热闹的。
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提起裙摆走下台阶,双膝一弯跪在长街上,将头压的低低的。
宣旨的太监见陆之瑶跪下接旨,扫了一眼喧闹的人群,展开圣旨,尖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仁德治天下,然今有将军陆明远,身负戍卫之责、朕之信任,却罔顾国法朝纲,犯下诸多不可恕之罪。
今朕痛心疾首,为正国法、肃朝纪、安民心,特降罪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