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每天从南郊自家菜园采来新鲜的菠菜、萝卜、香菜、蒜苗,还会带上自家母鸡产的鸡蛋,六点就进城门,吃一碗街边放三根麻花的油茶,六点半左右就到毕家。
这两天,西京城一直下着小雨,路上有些泥泞,老张披着雨衣挑着菜刚拐进青年路,直接撞倒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小伙子,那小伙被撞的摔到泥里了,这小伙是我在火车站那边找的。
老张被抓住不放,那小伙一定要老张给他把衣服弄干净,我这时提着几斤大肉恰好路过,看见他们两人在那里理论。我指着老张说:“这不是老张吗?你怎么还不把菜送过去?”
老张一脸懵,说道:“你是?”
我拍了拍拉住老张的那个小伙子说:“我是毕家的灶头,他每天给我家送菜,我们还等着他今天的菜呢。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放他走吧。”
那小伙子却说:“我这一身泥谁管?”
老张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又说了句:“那这样你们看行不行,老张,你先找个地方给人家把衣服清理一下,总不能一直站在雨里拉扯吧,这菜我给你担回去,一会我把担子给你放在后门口,今天的菜多钱,我先给你。”
老张不好意思的说:“那还得麻烦你了。”
我把菜钱给了老张,老张带着那小伙子去邮电局处理去了,我挑着菜敲开了毕家的后门,那位接菜的大妈警觉的问:“你是谁啊?”
我摘下草帽说:”哎,别提了,老张今天把人家一骑自行车的小伙子碰倒了,摔了一身泥,现在去邮电局洗去了。“
大妈说:“好吧,挑进来吧。”
进去后发现厨房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厨房旁边有一道小门,这应该就是厨房上菜的通道,我趁厨娘们在取菜,快速的溜进院子。
高高的围墙里面是个超大的四合院,院子中间有个鱼池,上房估计是毕文辑的卧房,东厢房挂着中间带有福字、四角有黄色蝙蝠的棉门帘,这是毕文辑奶奶的房间,房间这么大,里面还兼具佛堂的功能。按照中国的礼制,西厢房应该就是毕文辑的子女卧房和书房的位置。正房旁边有一道小门是通往后院的,后院就是库房和守夜人的住处了。从我了解的信息来看,毕文辑并没有把自己的父母接到西京城来,或许是嫌目标太大吧。
周围这高高的院墙,把里面和外面完全隔绝开了,我要是进来从厨房这边进来是个不错的选择,好就好在偌大院子没有养狗,这可是真是天助我也。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谁让你进来的?&34;
我一看是一位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的中年人,他应该就是家里的安保,我假装紧张的说:“我是给厨房送菜的,想找个茅房。”
他恶狠狠的说:“滚出去,也不看看这是哪?”我赶紧闭了门转身到了厨房的小院。
那厨娘听到我挨骂安慰我说:“你别理他,一天张狂的跟狗一样,白天到处咬人,要不是主人跟他有点亲戚关系,早把他撵走了。出了门右拐不远就有一个公厕,你赶紧去吧。“
我戴上草帽,对她说了声谢谢,就挑着担子出来了,按照我和前面老张说好的,我把担子立起来放在后门口。
现在就是了解佛骨舍利什么时候进毕家了,这事倒也不难,我只要在农历三月三日前,问问任朝阳能否去参观佛骨舍利就都知道了。
杜蕊看我这几天总是神秘的独自外出,也感觉很好奇,她问我:“你这两天到底在干啥?能不能给我们说说?”
我说:“暂时保密,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杜蕊又问:“真的不需要我们协助吗?”
我说:“我什么时候做过没边儿的事?相信我就行了。”
杜蕊点了点头,她对我还是信任的。我接着说:“你和东子、许琤几个最近看好店就行,谁再来闹,揍他就是了。”
眼见着时间已经来到了三月初,三月一日我去找任朝阳,我说:“上次看了那个小金棺,发现里面的玉盒上面有十六个小字,想再去看看,把那几个字再抄一下。”
任朝阳说:“这不是啥大事,我给文所长说一下。”
他走到电话机旁边拨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回来说:“文所长说昨天那个佛骨舍利被借出去展览了,过段时间就回所里。”
我心想:毕文辑还是把佛骨舍利弄回家了,这人在西京城真的本领通天了。
我说:“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急事,等展览结束了我们再去看。”
吃过晚饭我还在店里的二楼看书,一直看到夜里十一二点,我看后院他们房里的灯都熄灭了,一两点的时候,我换好衣服出发了。
我早就看好了毕家后门有一棵垂柳树,我顺着垂柳树爬上去,跳到院墙上,再轻轻跳到厨房的小院,厨娘们宿舍里传出来轻微的呼噜声,她们辛苦劳作一天现在是睡得正香的时候。
我推厨房进院子的小门,这门是从里面插上的,必须从院子里面才能打开,我拿出尺刀慢慢把门闩拨到头,轻轻推开门,这就进入到四合院。老年人一般睡觉比较轻。白盟耀曾经给我一包香,说可以迷倒一头熊,我顺着门缝把香点着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