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段春建这段话我是有九成信,他没有说出来的那些我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晚饭我们一起分析了一下这件事的蹊跷之处。
杜蕊说:“我感觉段春建要把咱们一步步往南方带,他不可能千里迢迢从宣城跑过来就给咱们说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我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他绝对不只是一个手工作坊主这么简单,特别是他那两根发丘天官才会有的手指,我认为他的身份值得推敲。另外,他所谓的四十多岁要死于的报应,可能另有引情,我们明天再探探他的底。”
东子说道:“你们该不会又想出去吧,刚安定下来,还没享受几天呢。”
杜蕊笑着说:“东子,别和八戒一样总想着在高老庄稳稳待着。西天取经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是正道。”
东子回嘴到:“不用西行,家里就有一个妖怪。”
杜蕊气的哼了一声:“懒得理你。”扭头回房间了。看杜蕊走后,许琤冲东子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东子也骄傲的昂起了头。
第二天,段春建又来了,说是打算今天回去,我也不搭这茬,我知道他这是在吊我们胃口,勾起我们的好奇心,让我们主动提去宣城的事,我却只是对许琤说:“琤姐,中午包点大肉饺子。”许琤哦了一声
我又转过身对段春建说:“段老板,我们陕西有个讲究‘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中午就在这里吃了饺子再走吧。”
段春建见我并不接他那茬,说道:“先谢过张老板,我过去把房退了就过来。”
他走后,杜蕊说道:“看吧,我说的没错吧,今天他肯定走不了,我们听他中饭时咋说。”我点了点头。
午饭,许琤下了五大老碗酸汤水饺,东子嘟囔着说:“就一个汤饺啊?”
许琤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厨房又叮叮当当一阵切了个腊牛肉,端了一碟花生米过来。杜蕊又问:“牛肉都上了,不来点酒啊,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我说了句:“琤姐把酒拿来,让段老板少喝点?”那会没有酒驾这一说,路上基本没啥车,我们确实也不太懂驾驶的规矩,在内蒙时杜鹏酒完全没醒,也拉着我们直接到了莲花庙,现在车辆性能好,路上车多,可不敢酒驾。
许琤在我们每人面前放了一个酒杯,东子给我们都倒上酒我们就喝了起来,我和杜蕊特意不提段家偷秘方那件事,只说生意情况。
我问道:“你们生意应该做到全国了吧,实话实说你家的宣纸品质是最优的,很多书法家、画家,专程来我这里买你家的纸。”
段春建有点骄傲的说:“我们家宣纸有八大特点:吸水性好、柔韧性强、洁白纯净、透气性佳、拉力强、耐久性高、纹路清晰、触感平滑,一般人用过我家的宣纸,别人家宣纸就没法再用了。”
东子毫不留情面的问;&34;这不还全都是靠你爷爷盗来的那份秘方。”
我明显看到他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他放下筷子举起酒杯说:“几位老板,正所谓‘人不发横财猜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已经是往上数几辈的事了,更何况我爷爷的尸骨现在还找没找到呢,这难道不算对我们的惩罚。”
杜蕊赶紧劝解道:“天下都是抢来的,一个配方不至于上纲上线。来,段老板,我们喝酒做好眼前的事就行了。”
杜蕊这小丫头可以啊,短短几个字化解了一场尴尬。段春建说:“关键是我爷爷的尸身现在找不到,爷爷始终没有进祖坟,我们子孙不孝啊。”
东子说道:“尘归尘土归土,前些年多少人饿死路边被畜生拉走吃了,不也照样!”
东子话粗理不粗,就是这个道理,还有一个原因,可能就是段春建祖父身上有什么重大秘密,要不然为啥非要现在才来找。我给杜蕊一个眼神,她秒懂,我们还是不说破让他自己说。
果然他先说了:“我想拜托你们替我找到爷爷的尸身,我从京城任老板那里知道你们是高手。”
我现在才发声:“为什么不直接说?说说你爷爷的尸体到底在什么地方?”
段春建又喝了一口酒,一下子把杯子蹲在桌上说道:“听任老板说你们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就想过来亲自看看,这几天我观察发现你们性格沉稳,是靠得住的。”
然后,他站起来给我们认真的鞠了个躬,说:“我正式邀请你们出马,帮我们找回祖父尸身回归祖坟。”
杜蕊看看我和东子,东子说:“还是别去了,这才刚稳了多久嘛,就又出去出生入死。”
许琤说:“这边生意刚进入正轨,你们就这么放心?”
我只是对他俩笑了笑,我也没有直接答应他,晚上我们都收拾好东西,第二天一大早段春建开车来到我店门口。
我和杜蕊、东子直接进了驾驶室,大声给许琤说:“姐,店你先看着,有啥事找任光辉。”
不等许琤张嘴我们的汽车就发动了,通过后视镜看到许琤像孩子一样在跺脚。
车上,段春建给我们说:“我爷爷叫段刚强,二十四年前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听奶奶说他是去寻祖了,爷爷一直说我们是姑蔑后人,他要去祭奠姑蔑王,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