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出“是他”二字之后,年良正要申辩什么,此时又有一人从门外急匆匆跑进,在舵主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舵主闻言很诧异,下意识看向年良:“年良,你就是条疯狗!我知道,你妻子死了,你很伤心,但你也没有必要大开杀戒吧?”
年良皱眉:“什么意思?”
舵主恶狠狠道:“你来之前又杀了几个人!虽然那些都是悬赏目标,但是,你没有接悬赏的前提下,你就不能动!”
年良靠着竹椅冷冷道:“亏你还是搞情报的,在你下定义之前,你就没有调查下命案发生的时候我在哪儿吗?”
舵主皱眉:“我的人不会撒谎的,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年良,如果你只是杀了悬赏目标,这件事本就可以这么过去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可是,你竟然动了冥耳的人,那就犯了规矩,跟我走吧。”
年良支撑着身体缓缓起身,就在舵主抓住他的瞬间,年良直接一掌将其掀飞,随后直接跳向窗口,然后落入下方的河流之中。趁着河水带来的那股凉意稍微恢复了些精神,紧接着潜水朝着河道下方的下水道位置游去。他很清楚,舵主肯定会认为他服下软骨散没有力气,必定会随着河水往下游而去,所以,他只有进入下水道之中暂时躲藏,等药效过了再说。
只不过,当时的河流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污染,居民的垃圾周围的商业废水全部倾倒进河流之中,里面所藏的细菌用数以万计来称都不为过,这导致年良在进入下水道后没多久便开始恶心呕吐,并很快开始发烧。加上期间还喝了一口肮脏河水的关系,年良更加严重,甚至开始神智不清,如果此时他被发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良从昏迷中醒来,虽然还是无力,依旧发烧,但较比之前要舒服许多了,他勉强从下水道中爬出来,趁着黑夜沿着河边走着,又偷拿了民居晾晒在河边的衣服换上后,这才跌跌撞撞跑向路边的一家商店,想办法撬开了门,从里面拿了一些吃喝这才离开。
年良当然不敢回去,他现在回去肯定会被人逮个正着,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会在他家附近蹲守。不过,冥耳不会对他家人下手,这一点是无需质疑的,毕竟祸不及家人,这是异道的死规矩,除非是他家人也是凶案帮凶,那就另当别论。
接下来一天一夜,年良都在疾病的痛苦中度过,直到第三天的清晨,他才终于算是恢复了。他稍微吃了点之前带出来的东西,恢复了下体力后,坐在那冷静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他得思考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冥耳会不会构陷自己?如果冥耳会陷害自己,就说明冥耳蓉城分舵与博国维等人是有生意来往的,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要知道,冥耳做的情报买卖的交易金额远超过墨敬梓、独孤思成和博国维三人买卖的总和。排除这一点,事情就更加诡异了,因为冥耳没有任何理由来陷害自己,那对冥耳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排除这些可能性之后,那么就剩下一个推测——有人冒充年良四处行凶。
冒充年良的这个人肯定会易容
术,亦或者他的同伙会易容术,而且能够轻易杀死八个人,还能全身而退,说明这人的功夫非常不错。
如今年良进退两难,他思来想去,决定冒一次险。他再次来到茶馆,当他走进去的时候,那名服务员的脸色立即变了,而年良则镇定的说:“我要找你们当家的,我在那里等着他。”
年良所指的位置,就是他几天前喝茶中毒的地方。
服务员没说什么,还是镇定的请年良就座,正准备沏茶的时候,年良看着他道:“免了,你觉得我还会喝吗?”
服务员尴尬地离开,而且他的确已经准备好故技重施再次下药了。
年良坐在那的时候,也观察到,很多茶客前几天也在这里。在蓉城这地界,茶馆里每天会来相同的客人这不算稀奇,但其中肯定也有冥耳的门徒。这里也是冥耳分舵的一个点。
不久,冥耳分舵舵主赶到,直接坐在了年良的对面,表情很是诧异:“年良,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到底是疯子呢还是白痴?你昨晚又杀了几个,杀完了今天就跑来找我,你是觉得你无敌了吗?”
年良看着舵主脸上的表情,又扫视一眼周围,那些人也没有任何杀气,心里有了数:“我相信,我消失的这几天,你应该派人查过我的不在场证明了,然后你惊讶的发现,命案发生的时候,我真的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过。这就是为什么,我出现在茶馆里,你得知消息后,没有多布置人手的原因。”
舵主皱眉:“年良,眼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凶手就是你,而你找了其他人假扮你在其他地方故意出现。要不就是凶手假扮你,要诬陷你,没有第三种可能。”
年良道:“先说昨天的凶案吧,我那天从这里跳下去后,因为喝了污染的河水导致发烧病倒,这几天一直在修养,你可以去我藏身的地方勘查,一定能找到我藏身几天留下来的痕迹。再者,如果我真的是个疯子,你已经死了。”
舵主握拳瞪着年良:“你威胁我?”
年良冷冷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就凭你们店里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