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已经发布出来了,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徐南星不可能公开出现,就算住旅馆,也会住那些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但是我不认为他会那么冒险。还有,眼球、心脏和肾脏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是必须依照这个顺序去杀人呢?还是不依照?如果依照的话,赵磨叽真的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吗?”
詹天涯闻言一惊:“你是说,徐南星来到蓉城后,第一个目标并不是王友忠?”
年良点头:“对,所以,你应该查一下,之前有没有出现过被杀后眼球被取走的案子。”
詹天涯立即致电给周波,让周波马上查一下近半个月内的案件。因为当时那个年代电脑并不普及,要调查必须电话询问,所以,足足花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正午的时候,周波才赶到汇报说没有类似的案件。
这一晚,詹天涯和年良都待在冰冷阴森的停尸房,两人并不觉得恐怖,反而是医院负责守停尸房的人觉得他们两人特别恐怖。因为这一夜这两人一直在讨论案情,不断走来走去,没有疲惫的模样,也没有停下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两个兴奋的幽灵。
年良问周波:“非刑事案件呢?”
周波摇头:“那就得重新调查,那就不好查了,范围太大了。”
詹天涯立即道:“范围大也得查,必须查。”
就在这时
候,外面的值班人员走进来问:“你们谁叫詹天涯?”
詹天涯道:“我就是,什么事?”
值班人员道:“有个电话找你。”
詹天涯立即赶去接电话,很快返回道:“陈亮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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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天涯、年良和周波三人赶到陈亮家的时候,陈亮家里已经被封锁了。执法人员正在勘查现场。因为詹天涯和周波之前来过陈亮家,所以很清楚知道,陈亮家里几乎没有怎么变,没有暴力进入的痕迹,没有打斗的痕迹。陈亮就死在堂屋的那张罗汉床上,罗汉床上原本摆着的那张小桌子被搬到了地上,好让尸体可以直接躺平在罗汉床之上。
陈亮的大姨站在旁边哭泣着,她几乎每天都得过来帮陈亮收拾下屋子,今天早上过来后,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院门进入,将自行车推到院内后直接进了堂屋,堂屋的门是打开的,陈亮大姨一进去就看到躺在罗汉床上右眼被挖走的陈亮,吓得连连尖叫。
陈亮大姨的尖叫引起了邻居的注意,邻居赶来后见状赶紧报案。
根据法医的检测,陈亮的遇害时间大致是在凌晨一点半左右,根据现场的环境推测,凶手要不是有钥匙,要不就是直接翻墙进来的。只不过院墙上没有凶手翻越留下的任何痕迹,再加上堂屋的门是打开的,所以,排除了凶手翻墙而入,应该是直接走的正门。
周波看着打开的堂屋门:“很明显凶手应该是周波认识的人,要不,他怎么会开门呢?”
詹天涯沉思片刻道:“院门有门铃,否则,在外面敲门,隔着院子,屋内的人不一定能够听见。如果凶手按门铃,周波开门,领他进屋,不可能不关堂屋的门,先不说别的,冬季如果不关门太冷了,所以,门应该是凶手离开前故意打开的。”
年良立即道:“不要去分析这种行为,意义不大,着重点应该在眼球上。”
周波闻言,这次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等着,他也实在好奇。
詹天涯也没有让周波离开,而是看着尸体道:“奇怪,凶手只取走了一颗眼球。”
年良扭头看着詹天涯:“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说,王友忠未必是第一个受害者了吧?”
詹天涯立即明白了:“你是说,第一个受害者被挖走了左眼,第二个受害者王友忠被挖走了心脏,第三个受害者陈亮被挖走了右眼。”
年良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必须扩大调查范围,看看有没有人遇害,不管是意外还是自然死亡,主要是查左眼丢失的人。”
周波立即明白:“我马上去查,我查到之后怎么通知你们?”
那个年代没有手机,虽然已经有了传呼机,但内地第一个建立传呼机台的是在沪市,当时的蓉城还没有。
詹天涯道:“我们会回所里等你。”
周波点头离开,年良则继续凑近看着陈亮的尸体,他必须得搞清楚徐南星为什么要这么做?眼下只要搞清楚了徐南星的动机,一切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