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冲着自己大嚷大叫的沈洁的话之后,凌若兰还是乖乖的一路跑下楼,向着不远处的派出所跑去。
这一过程她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无论是自己如何找到派出所的,又是如何向派出所里值班的民警解释情况的,之后又是如何带着民警们返回到那座老房子的,凌若兰脑子里通通没有任何清晰的画面。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可帮不了你啊。”黄粱略显无奈望着凌若兰,“你能想起来啥?”
“这个我确实想不起来太具体的细节了”凌若兰略显尴尬的用手指缠绕着t恤的一角,“感觉就是乱哄哄的,突然那间我很熟悉的小房子就挤满了不认识的陌生人。然后就是被反复的问话,询问各种问题,弄得好像我很可疑似得!”她越说越生气。
“毕竟出了人命了,你想开点。”
“反正这半个月过的是鸡飞狗跳的,现在我还没有彻底缓过劲儿来。”
“负责案件调查的人都说了些什么?这个你总该能记住吧。”
“他们说了很多,不过我记住的不是很多。”
黄粱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关键的我都记住了。”
“对,我就要听关键的。密室这种说法是谁最先提出来的?”
“算是我吧。”
“你?”
“对,因为他们问过我有多少人有那间老房子的钥匙。”
“你怎么回答的?”
“就我和徐先生有。连徐先生的亲弟弟徐武都没有的。”
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有你和死者有啊”
“对,然后向我提问的那名警官——好像是姓刘吧,我记得不太清了——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我当时没多想,立刻追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是
怎么回答的?”
凌若兰老老实实的回答;“那名警官说防盗门的门锁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进出过那间房子的人应该是用的钥匙。然后他又问我钥匙有没有丢失过,有没有外借过,我通通回答说没有。”
“真的没有?”
凌若兰等圆眼睛回答:“真的没有呀。知道这间老房子的人根本都没几个,那栋房子也不怎么值钱,谁会显得没事惦记它啊。没有过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把钥匙一直挂在我的钥匙串上,没丢过也没人借过。”
“说不定是死者把钥匙借出去过,也可能是他弄丢过钥匙。”
凌若兰连连摇头,语气笃定的说道:“我觉得这两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都不大。那间不起眼的老房子在徐先生心中的地位很特殊,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徐先生用来逃避现实的树屋。”
“树屋?建在树上的小屋?”
“对,类似这种很隐秘、很私人的空间。我是在和徐先生确定正式的恋爱关系,”——凌若兰故意在‘正式’二字上咬的很重——“又相处了大半年后,他才向我透露了这个地方,在那之前我也不清楚他时常找不见人的时候去了什么地方。”
“是吗?”黄粱怀疑的眯起眼睛。
“是真的,有段时间我怀疑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不见人影的时候都去了另一个家,为此我还暗中调查了一番,但什么都没查到。后来是徐先生告诉我这间老屋子的存在后,我才释怀的。”
“暗中调查?”黄粱冷笑了一声,“这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
凌若兰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我大致懂你的意思了,徐文对那间老房子很看重,轻易不会告诉别人这间房子的事情。”
凌若
兰点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钥匙丢了的可能性也不大,徐先生平时都会把那间房子的门钥匙锁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不会随身携带的。而且他要是最近丢过钥匙的话,我肯定会知道的,只有两把钥匙,他手中的那把丢了,想要再配钥匙的话,就得用我手中的呀。”
“有理有据。”黄粱赞同道,“你成功说服了我。”
凌若兰无奈的一笑:“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通常都是我把别人说的哑口无言。”黄粱用玩笑的语气说着真话,“而且这些人里面有很多是十恶不赦、枪毙够一分钟的歹徒。”
“是吗?那我还真感到万分荣幸呢。”凌若兰不以为然的回应道。
“说归正题,想要走门的话只能用钥匙,我没理解错吧。”
“对,而且只能通过防盗门进出那间屋子,三楼的高度不算太高,但是房子里的窗户都是被反锁上的,在外面可是做不到将窗户通通反锁。”
“做不到吗?”
“做不到的,是那种横向的推拉窗,不是推开的窗户,没有动手脚的空间。而且大白天的,蹲在三楼的窗户上折腾窗户,目标也太大了吧。”
黄粱略感惊讶的问:“是白天吗?徐文的死亡时间是白天?”他一直下意识的认为徐文是8号晚上到第二天凌晨之间的夜间死亡的。
“不是的,我被告知的徐先生的死亡时间是在九号的下午五点到晚上六点零六分。”
“你和沈洁是晚上的六点零六分到达那里的?”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