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拍照时用的手机呢?”黄粱问道,“能让我们看看其中的照片吗?”
张鲁一面露难色,说道:“手机不在我手上啊。”
“该不会是在车祸中撞坏了?”
“那倒没有”张鲁一尴尬的扭头看向窗外,小声嘀咕道,“手机在小陈的手里。”
“小陈是?”黄粱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难不成是方才那位护士?”
“对。”张鲁一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她说我整天玩手机,对身体不好,哎我也知道她是好心,可是躺在病床上动都动不了,我不玩手机——”
“我去找那名护士。”宋宁丢下这句话,逃一般的离开了病房。
黄粱耐着性子和张鲁一漫无目的的聊天。伴随着与老人的沟通的加深,黄粱越发的确定这位啰嗦的老人家绝对不可能是一桩杀人案的帮凶。这人就算是和凶杀案扯上关系,也只可能是把人烦死
宋宁离开了不到十分钟,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手中多了一部香蕉手机,虽然是前两年的旧型号,不过看上去还很新。老人迫不及待的接过自己的手机,熟练的解锁屏幕,黄粱从侧面偷看了几眼,发现这老爷子正在查看微信的聊天记录,上面的红点可不少。
在宋宁不耐烦的咳嗽声响了好几声后,张鲁一才慢吞吞的打开了相册,故意把手机递给了黄粱,而没有理会伸出手的宋宁。黄粱接过手机,注视着屏幕上展示的照片缩略图。有关龙潭公园举办的冰雕展的照片多大几十张,黄粱简略的翻了一遍,在获得张鲁一的同意后,把这些照片传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当然,他十分厚道的没有落下宋宁。
“就这有这五十七章照片吗?”宋宁一边翻看照片一边询问道。
“有五
十七张吗?”张鲁一略显惊讶的反问道,“原来那天晚上拍了这么多照片啊我还以为没几张呢。”
“嗯没有。”宋宁语气中充满了失落之情。
张鲁一问道:“没有什么?”
“没什么。”
黄粱清楚宋宁口中的‘没有’是什么意思。这些照片虽然有五十多涨,但是却没有一张和何润喜提供的照片完全一致。虽然都是由黑夜、游人、冰雕和五彩缤纷的冰灯这些元素组成的照片,但是相似并不意味着完全相同。
“您没有删除过那晚拍摄的照片吗?”黄粱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删那玩意干嘛?”张鲁一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这些照片我自己都没来得及看过。一想到那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那场车祸,我就没心情查看这些照片了幸好我儿子和孙子毫发无损,不然我肯定讹死丫的!他nn的”
黄粱只能苦笑以对。“好吧”
“不过你小子提醒我了。”张鲁一自顾自的嘀咕道,“这破手机真是越使唤越卡,应该是里面东西太多了,该清理清理了。是叫内存不够了,对把?”
“对。”黄粱心不在焉的说,“您可以让那位陈护士帮你清理一下。”
“我还是自己捅咕吧。”张鲁一嘀咕道,“我这里面有些东西可不能让人看到,哈哈,都是宝贝!”
黄粱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想不就是一些和精力过剩的大妈们的聊天记录嘛,谁有兴趣偷窥您老的隐私?还把每位大妈的基本个人信息都备注上,您是怕聊糊涂吗?
宋宁又问了几个问题,得不到再多信息后,他和黄粱两人找借口离开了病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医院大楼。回到车上后,宋宁仍在翻看着在案发当晚
张鲁一拍摄下的冰雕展的照片,紧皱的额头上满是深深的沟壑。
“没有啊”
“你就是再盯着它们看上一百遍,该没有还是没有。”黄粱小心翼翼的驾驶汽车避开一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驶出了拥挤的医院大门。
把手机揣回口袋里,疲惫的宋宁要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沉吟道:“张鲁一不可能是何润喜的帮凶。”
“达成共识。”黄粱说,“我还没见过有凶杀案的帮凶会带着孙子实施杀人计划。不排除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但张鲁一?他可不再这个行列中。”
“嗯。”
“抱歉啊。”黄粱略显尴尬的说道,“我好像把你给带到沟里去了。”
“没什么。”宋宁语气平淡的说道,“总比干坐着强。”
“说不定还有未浮出水面的知情人。”黄粱鼓励道,“你也别太灰心。说不定你的那些部下们不光遗落了张鲁一,还有其他的落网之鱼等待着去挖掘。”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让他们一个个都t滚蛋。”宋宁没好气的说道,“嘛呢?这是侦破案件,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能不能带上脑子工作?我真是快被气死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这是二十块。”
“干嘛?”
“我把你放路边,你自己打车回单位吧。”
“滚蛋。”
去医院见张鲁一所花的时间和精力,是去见本案疑凶何润喜的n倍。当黄粱终于返回解忧事务所,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虽说冬天本来天黑得就早,不到五点钟就黑天了,但如果没有张鲁一喋喋不休的唠叨的话,黄粱至少能节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