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美丽绝伦的自然造物,拥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已经不再做梦的成年人们依然会回想起曾经向往圣诞老人降临的孩童之梦。
如果不是温度有点低,身下的公园木质长椅的寒冷持续不断的钻入到御寒的衣服里,等候的人已经迟到了超过三十分钟,或许黄粱会很享受在冬日的阳光中晒太阳。
“他真的会来吗?”
张芷晴不时的把手举在面前,哈上一口热气,她紧紧的依靠着黄粱,徒劳无功的试图从他的身上获取到一丝丝温暖。即便
黄粱不是直男审美,他还是会觉得她穿的太少了。张芷晴已经放弃向她解释什么叫做‘保暖丝袜’。
“应该会吧。”
黄粱漫无目的的涣散眼神从一只穿着彩虹色毛衣的金毛犬身上挪开,看向它那位过分操心的女主人身上,被冻僵的脑子中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出二十块的话,这位看起来尖酸刻薄、像是地精一般的邹巴巴老太太会把狗身上的毛衣卖给他吗?
“诶是不是那个人啊?”
下意识的看向张芷晴手指的方向,一个身穿黑色厚呢子大衣的男人正迈着犹豫不决的步伐向早已经枯竭的喷泉下的公园长椅走来。
男人梳着一头油光锃亮的背头,头发顺从的贴服在头皮上,一如他生活中围绕在他身旁的男男女女,彰显着他的地位与权力。与年龄不相符的浓密的头发让黄粱不得不恶意的揣测这位不怒自威的男人是否曾经忍痛作过植发手术。
但但只看五官的话,已经年近六十的王泽井甚至称得上英俊,他有几分赌神中发哥的风采,但也只是小小的几分而已。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发哥的英俊潇洒是一片汪阳大海,王泽井就只是卫生间马桶里的那一小滩经常被冲走的水而已。
的确如那个小鬼所描述的,男人身材高大,虽然小肚子在大衣的遮掩下像是害羞的小动物,但从衣服鼓起的程度来看,规模不容小觑。
黄粱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要问问人体结构学者,为什么有些人的肚子可以像是怀胎六月的孕妇一般肿胀,但是他们的双腿却可以纤细的简直像是从太平间里偷出的属于被人的腿,两者的反差经常会让黄粱生出不必要的担心:这人该不会走着走着腿嘎巴一声断掉吧。
王泽井就是这种反差强烈的诡
异身材。
注视着站在自己五米远外停住脚步、用咄咄逼人的不善目光瞪着自己的中年男人,黄粱强忍住询问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染发膏的冲动。他率先打破了沉默:“王泽井先生?”
“你就是那个什么排忧事务——”
张芷晴纠正道:“是解忧。”
“——所的侦探?”
丝毫没有理会男人语气中不加掩饰的轻蔑和鄙夷,黄粱用轻快的语气说道:“没错,看来你和你的小儿子之间有过一场关于我的对话啊?顺便问一句,你们聊得愉快吗?”
冷哼了一声,王泽井用生硬的语气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帮忙。”
“你帮不上任何忙,你这个被踢出局的废物。”
黄粱平静的口吻中有一丝无可奈何的释然:“我不是被踢出局,而是主动退出,这两者间有着本质的差异。”
“我知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你是谁。”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突然眯起眼睛,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般盯着黄粱,就仿佛黄粱是一只美味多汁的癞蛤蟆,“你曾是一名刑警,然后你犯事——”
黄粱苦笑着对坐在身旁的张芷晴感慨道:“人们总是从最恶意的角度去揣测一个人的过往。”
“——被踢出局了,就是这么一回事。”王泽井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一般,语气渐渐兴奋、邪恶起来。他此时看上去就像是食堂阿姨兼职编剧写出来的三流偶像剧中的聒噪的反派们一模一样,他们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让人们意识到‘年龄’和‘智慧’之间毫无关联。“你犯过错,所以你破罐破摔,用卑鄙的手段从我小儿子的口中获知到那些你不该获知的秘密,企图用这些秘密作为武器,来伤害我的家人,我绝对不会上你的当的,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