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过密信内容的,他不过就是个信使罢了。
陈卓璟掀起眼皮看向崔贺安,问,“这信上说,朝中有蚩蛮内应,你如何看?”
“蚩蛮觊觎我玄蔺,不是一年两年了。”
“若朝中有内应,想必在危急关头,定会露出马脚,陛下或可一试。”
崔贺安的回答,没有丝毫错处。
陈卓璟沉下情绪道,“一朝一夕,不足以见其本相,先暂且搁置吧,容后再说。”
“是、”
陈卓璟瞧着躬身做礼的崔贺安,提起喜悦之色,“太皇太后赐婚,可是天大的恩典,朕要提前给你道个喜了。”
“谢陛下恩典、”
崔贺安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郎,在面对这个昔日的特殊玩伴时,大多是君臣之礼,不敢有半分逾矩。
陈卓璟信誓旦旦地撂下话,“待你成婚时,朕与皇后,都会送去贺礼的。”
“多谢陛下恩典、”
从皇宫出来,崔贺安沉下一口气,人道说伴君如伴虎,陈卓璟这般给他权力,未必是好事。
长夜幽寒,四个兄弟聚到一起喝酒。
崔福安感慨道,“以前总想着,咱们兄弟几个,能在一起好生聚聚,现下都调回京城了,正儿八经坐下喝酒,也没几次。”
酒碗碰到一起,撞了个满怀。
烈酒在喉咙摩擦,崔健安要把酒尽兴的意思,“明日休沐,今日,我们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干!”
最后剩下的,只有崔健安和崔贺安。
崔健安常年在北境驻守,与蚩蛮人打交道,酒量也练出来了。
而崔贺安,从小就是个无底洞。
崔健安提起话茬,“太皇太后这一下旨,以后哥几个怕是都没有清闲日子过了。”
崔贺安抿唇一笑。
他心里忧愁的,不是这个。
“回京城这半年,我觉着,陛下变了。”
崔健安一副看透了的样子,答,“是人都会变,更何况是九五至尊。他若停滞不前,哪有玄蔺的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