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覃,紫金王宫,萧百川设宴,邀萧百里携妻陆婉韵、妾游惠媚入席。
“臣拜见陛下、”
“臣妾拜见陛下、”
萧百里扫视一圈底下恭敬的人,“今日是家宴,没有外人,不必拘礼,都起来吧!”
“谢陛下、”
“开宴~”
萧百川的目光落在身材发福的游惠媚身上,眉心一耸,“朕记得,去年你给阿里添了个女孩?”
游惠媚一怔,“是、”
萧百川怎的突然提起这件事来了?
萧百川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太监刘呈会意,拍三下巴掌。
一对穿着朴素的中年夫妇抱着孩子,怯生生地上殿,只一眼,与萧百里、游惠媚二人对视,顿时吓得心惊肉跳。
游惠媚的后背落了一层凉汗,玉手下意识贴着滚圆的肚子,僵着不动。
“草民拜见皇帝陛下、”
夫妇二人跪地,怀里抱着的婴孩不明所以,还拿着拨浪鼓在手里玩。
萧百川阴鸷的眼神剜向坐怀不乱的萧百里,“摄政王,此夫妇二人,说是受了你的恩惠,替你照顾孩子,可有此事?”
“陛下容禀,并无此事。”
萧百里散发着的沉着冷静,极具帝王家的气质。
“是吗?”
刘呈大喝一声,“大胆!竟敢蒙骗陛下!来人呐,快将这两个刁民拖出去!”
秦氏夫妇颤颤巍巍地向萧百里求救,“贵人,是您说要我们夫妇二人养着孩子,我们才敢养的啊!”
“您还将我们夫妇二人生的女儿换了去,每年给我们十两金子啊!”
萧百川眼下发黑的面容凝着怒气,瞪着萧百里,看他能如何狡辩!
“你这刁民,谁给你的胆子陷害本王?”
“啊?这……”秦氏夫妇立马挪动膝盖往萧百川脚下凑,“皇帝陛下,请皇帝陛下给我们夫妻二人做主啊!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啊!”
“我婆娘是三月初十生下的女娃,这孩子也是三月初十生的。”
说罢,秦氏夫妇要将怀里的孩子像扔掉烫手山芋一样扔掉。
男婴这时候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哇~”地一声哭了。
萧百川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还哄两声,“不哭不哭,朕给你做主!”
接着,萧百川再度翻起阴鸷的眼神,逼问萧百里,“摄政王,朕最后问你一遍,这是你的儿子吗?”
游惠媚瞳孔像炸开一般,但又不敢露出破绽,只得把求救的眼神寄托到萧百里身上。
萧百里回答得干脆,“不是、”
陆婉韵不由得在心里暗诽萧百里。
“好!”
萧百川将手里的孩子一扔,将一旁架在檀木剑托上的铁剑抽出来,一剑刺穿了孩子的胸膛。
一剑刺穿孩子的神魂,没露出丝毫的啼哭气息。
血染整个大殿。
游惠媚当场晕了过去。
萧百里沉着眼皮,心脏掀了个个:
萧百川,你欺人太甚!
他日,我必取你狗命,祭奠我的孩儿。
当晚,游惠媚模糊着泪眼醒来,萧百里在榻边沉思种种。
游惠媚的哭声打断男人的思绪。
“媚娘~”
萧百里凑过去,将女人紧紧抱住,“对不起媚娘,是本王的错,是本王害了我们的孩子。”
游惠媚在男人怀里挣扎,使力气击打萧百里,嚎啕痛哭,“王爷!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是媚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王爷~”
“本王知道,本王知道。”
“媚娘好好养身子,本王答应媚娘,一定会护好这个孩子,一定会护好,一定会护好…”
萧百里抱着游惠媚,不知重复了多少遍这句,“一定会护好”
承乾宫,崔雁宁抱着小家伙哄,哄完这个哄那个,这两个小家伙倒是很有自己主意,大的哭,小的就不哭;小的哭,大的就不哭。
有了陈允继中毒的前车之鉴,承乾宫现在便如铁桶一般,尤其是照顾皇子的人,都是祖上扒过三代,每日受几个大宫女轮流盯梢的。
秋芝伺候着崔雁宁用膳,“娘娘,钟粹宫传来话,七皇子昨夜受了凉,开始发高热了。”
崔雁宁一惊,“才刚出月科,便发高热了?”
秋芝回答,“去的太医说七皇子生下来就体弱,所以容易发高热。”
“李世良今日当值吗?”
“李太医明日当值。”
“明日让他也去瞧瞧,能帮上忙最好。”
“是、”
“娘娘多用些猪肝,补气血的。”
每隔一日吃一顿猪肝,崔雁宁对这猪肝属实没什么好感了。
秋芝依旧笑脸添菜,“再用一块酱猪骨,娘娘前日说好吃的。”
“嗯、”
储秀宫,赵金莲哄着四皇子允睿玩,站在床榻的边上转动拨浪鼓,想用声音鼓动小允睿爬过来,“这儿呢,娘在这儿呢!”
陈允睿慢慢悠悠地爬过来,拿过拨浪鼓攥在手里,尝试转动一下,听到声音,又咯咯地笑出声来。
兰花进来,悄声在赵金莲耳旁嘀咕,“七皇子开始发高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