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白灵复述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个词的含义，又像是在质疑它的力量。
杨凡转过身，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年的时光，“你我相遇，你得道化形，皆是命运的安排。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却不知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白灵心中一凛，师父果然什么都知道！她想起自己初化人形时，那股无法控制的妖力，差点让她在人间暴露了身份，是师父及时出现，用强大的灵力帮她压制住了妖气，并传授她隐藏妖气的法门。
“师父，我……”
白灵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接近杨凡的真实目的。
“你是为了你那几位姐姐而来吧？”
杨凡语气平静，却如同惊雷一般在白灵耳边炸响。
白灵顿时愣在原地，一双美眸瞪得浑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师父竟然连这都知道？！难道他真的已经洞悉了一切？
“五百年了，她们始终不肯放弃，是吗？”
杨凡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白灵却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白灵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师父，我九尾天狐一族世代守护着昆仑神木，五百年前，神木被盗，我那几位姐姐奉命追查，却不幸中了埋伏，身受重伤，至今下落不明。我苦寻多年，终于打听到了一些线索，据说……”
“你想说，你怀疑是我盗走了昆仑神木？”
杨凡接过白灵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白灵低着头，不敢直视杨凡的眼睛，“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
杨凡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真相就是，我背负了五千年的骂名，却始终无法洗清自己的冤屈！”
白灵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杨凡，“师父，你的意思是……”
“当年我被奸人陷害，被诬陷盗取昆仑神木，被逐出师门，受尽折磨。我苦苦追查真相，却始终找不到幕后黑手。如今，你们九尾天狐一族又找上门来，难道是想将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吗？”
杨凡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得白灵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师父，我没有这个意思！”
白灵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查清楚真相，还师父一个清白！”
“清白？”
杨凡冷笑一声，“五千年了，我早已不在乎什么清白了。我只想过些平静的日子，难道这也不行吗？”
白灵沉默了，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触碰到了杨凡的逆鳞。她一直敬爱有加的师父，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去。
“师父，对不起，我……”白灵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你走吧。”
杨凡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不要再来找我了。”
“师父……”
白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杨凡挥手打断。
“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白灵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背对着杨凡说道：“师父，无论如何，我相信你不是坏人。”
说完，白灵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茶室，只留下杨凡一人站在原地，背影落寞而孤寂。
“命运，命运……”
杨凡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
白灵离开茶室后，陈默立刻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白小姐，您没事吧？”
白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径直朝电梯走去。
陈默见状，也不敢多问，默默地跟在白灵身后。
两人来到酒店门口，白灵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陈默说道：“陈默，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
陈默一愣，他没想到白灵会突然离开。
“我要去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还我师父一个清白。”白灵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
陈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灵挥手打断。
“这是我的使命，我必须去做。”
白灵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陈默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陈默望着白灵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白灵的坚决让他想起自己当初加入特种部队时的决心，那是一种为了目标不顾一切的纯粹。
然而，在目睹了无数次血雨腥风后，陈默心中那份纯粹早已被现实磨砺得斑驳陆离。
“还师父清白？谈何容易……”
陈默低声自语，转身回到酒店。他知道，凭白灵一人之力，想要查清五百年前的真相，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那个神秘的九尾天狐一族，究竟是敌是友，也尚未可知。
回到套房，陈默看见杨凡正坐在窗边，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背影萧索。
“回来了。”
杨凡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陈默走到杨凡身边，欲言又止。他知道杨凡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