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蓬乱,胡子老长的破衣烂衫的汉子,踉踉跄跄走着,步履蹒跚。
迎面走来几个老乡,这个衣衫褴褛的汉子瞬间变得警觉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懒懒散散的往路边走去,好像是要去撒尿,靠着大树等了一会,路过的行人走的远了,才慢慢吞吞的从树后走出来。
紧一紧腰带,裤子里的金块有点沉重,让他疲累不堪。重新开始出发。手里藏着的尖刀,一刻也没有离手,手心里的汗水已经把刀把浸湿了!
淘金票是官府颁发的淘金证明,几年前他和几个老乡一起购买了淘金票,准备去远在几百里外的吉庆金沟,去搏一把。
几个老乡一起凑钱买了马匹,大车,粮食,一些必要的淘金工具,一起出发了!
几天后,李元他们来到淘金的第一站黑河城,黑河城是最接近淘金区的城镇了。
黑河城可是个消金窟,主要是淘金的人,只有赚点钱的才会过来报复性消费。在深山老林里面好几年,好不容易发了财,哪个不想快活快活。一进城到处都是勾栏瓦舍,美女如云。不远就有穿的非常前卫的姑娘给你抛媚眼,哥哥,过来玩呀!莺声燕语不绝于耳。让几个年轻人面红耳赤,不敢抬头,一个个暗自窃喜,感觉自己还是比较帅的,你看看有没有美女招呼你,就知道了!反正这帮做梦发大财的人忽悠别人不行,忽悠自己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哈哈!
从黑河城雇了一名向导,卖掉大车,骑马穿行在人迹稀少、野草没膝的草原上。到达黑河没有渡船,就有向导找当地人伐木编成木排帮这帮淘金人渡河。把粮食、工具放在木排上,用木杆支撑着过河,人扯着马一起泅渡。
河水又深又急,而且透着刺骨的冰凉。衣服湿透了,就砍树枝烧火烤干了再上路。过河后,向导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麻袋,接着砍两个人字形的树杈,两端用绳连接起来,将麻袋里放在中间,上下两头用绳绑好,背在后背上。淘金工称这种行装叫“小背”,路远无轻载,每人只能背二、三十斤重的粮食、衣物及采金工具,穿越原始大森林。
相传,这些河流的两岸,便是“胡子”经常出没的地带。注北方人称土匪为胡子!但是他们只劫出金沟的人,进金沟的都是穷人,没有油水,一般是不会遭灾的。
这里真是险象丛生之路。进入原始大森林后,高大的树干遮住了太阳,找不到方向时李元他们便傻眼了。向导有办法,他看着前人砍的树号(树身上用斧子砍出的标志)带领大家往前走,连续走上十多天。森林里四周静得怕,李元连自己的心跳都能感觉到。夜里四处寂静的要死,偶尔传来几声野鸟的叫声,因为有火光乱飞的蚊虫迎面扑来,拍打起来也无济于事,皮肤只要有露出来的地方都被咬得红肿起包,抓破了就流黄水。白天行走常看见突然窜出来的野兽,有时还会听到野狼高一声低一声的长嚎,令人毛骨悚然。
到了晚上,就用树枝搭起支架,再点一堆篝火,煮些糊糊之类的吃食果腹。深夜大家围着火堆、依着树身休息。后半夜里冻醒后就起来在树林里跑来跑去,增强身体的抗寒能力。随着林子越来越密,马匹逐渐不能通过了,于是杀一匹马补充营养后,把其余的马就地放生了。
这两天越往北天气愈冷,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走了四五天后慢慢就见到了尺把厚的积雪,风刮着参天大树呜呜地响,李元他们在积雪中艰难地走着,下半身都湿透了。
虽然穿着腰高过膝的杂皮靰鞡,由于长时间走崎岖的山路,鞋子里面都浸湿了,又湿又滑的,导致大家的脚下都打出水泡。
森林里夜晚结冰后更是难受,生火烤着前面但是后背发冷,烤着后背则前面发冷,真是夜深了也难以入睡。出发前听人说:吉庆金沟气温特低,撒尿都得带小棍,不留神能冻掉耳朵或鼻子……当时李元他们以为是笑话,此时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同感,这里真有确有其事?在十几天的行程中,他们没见到一个人。所带的的粮食只能计算着吃,所带的面粉只能做成面糊慢慢食用,粮食不足就挖山葱和野菜做野菜糊糊。一个个小伙子这几天一直都在喊饿的难受!向导只是笑而不语。
一行人一直走到叫大岭的地方,他们才看见一幢房子,听到断断续续的狗叫声。这是一座当地人开的夫妻店,简陋的房舍里,到处散发着廉价的脚臭味和烧酒味,还混合着淘金人们身上的长时间不洗澡的味道。虽然难闻,却又熟悉亲切,使人感到已回到人间,不再是一叶扁舟孤独地旅行在旷野之中了。店里都是铺干草打地铺;酒、菜、面食都十分昂贵,不过提供炉灶可以自己做饭吃。虽然条件简陋,但是淘金人不管是哪里的,彼此都互相热情的打招呼。尤其是对有些在这里相逢的老乡,更是异常亲切,不免买上二两粗劣的烧刀子互相拉拉关系。喝起酒来三句话不离本行,李元他们津津乐道的还是听老的淘金人说金沟里的故事,大山里的传闻。不过,在这荒山野店里,双方都怀着戒备的心“逢人只说三分话”。
一路奔波累得筋疲力尽的人们,只要能住在没有潮湿的屋子里,吃上黑面窝窝头、野菜汤,喝上二两酒,舒展下筋骨,是最舒服的了。李元一行人在这里歇了两天,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