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线呢？”
一时间林沉春闭眸思索，沙洲客？鲶鱼？不可能，他们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九曲湾的人，那么，只能是贺望？不，贺望没有那么大胆，而且就算沈鱼书刚刚说得是对的，贺望和陈靖有交情，那也是最近知道的，贺望的动作没有那么快。
柴夫人走近窗边，手上捏着一片叶子，看着柔语裳的花船逐渐靠近，笑着道，“父亲你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贺望在莲蓬山案子里抓得人：边次江、柳玉。”
“父亲你说，为什么贺望会将他们抓了？柳玉是跟随莫忘青做事，有洗不清的嫌疑。那边次江呢？贺望刚开始抓他是因为他涉嫌屠村，但后来查出来是毒老怪，可为什么贺望抓了他就没有放了？”
柴夫人轻声细语地问着林沉春，似是给他解惑，就像多年前，她还是少女时期，她还叫林疏棠。
那时，林沉春刚把她从舅舅家接到林家，她想要讨好他与母亲。
她常常想与林沉春去谈论一些朝政之事，就像与舅舅谈论的一样。
舅舅赏识她，也爱听她的建议。
她也想与自己的父亲谈论，听父亲对她的赏识，但林沉春听到她说这些，只觉得厌恶。
“我想是贺望悄悄将柳玉和边次江放了，让他们分别去联络了秦庭华与乔亮。”柴夫人揉碎了手中的树叶，继续问道，“所以乔亮借给你的兵，你觉得有几分真心呢？秦庭华的妻弟与沈鱼书在九曲湾结识，你觉得是巧合与有意各占多少呢？”
林沉春气得只能闭眼，他知道此举并不高明，甚至错漏百出。
即便收服了沙洲客养得私兵又有什么用呢？这么些人能够成什么气候呢？
秦庭华的妻弟云长歌，少年意气，与沈鱼书厮混一起，秦庭华有可能会为了一个妻弟会越过乔亮来对他发难。
只有错漏百出，才有人能死里逃生。
不知为何，此时柴夫人看着林沉春，只觉得他可笑至极，愚蠢至极，一手将林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难道他在做事之前没有想过这是在以卵击石嘛？
难道他真以为自己能够占据九曲湾称王称霸嘛？暗中利用九曲湾牟利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或许在呼风唤雨的位置上待了太多年，将九曲湾捏在手中这么多年，早就让他无法真正地认清自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