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当然了,除了不担心羽弦稚生会和花鸟风月搞在一起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羽弦稚生已说的很清楚,这个少女的作用很大,既能够训练好东大艺术的女孩们,又能够很好地兼顾她们的团体编舞。
黑木童小姐会从中受益良多。
一切都以自家小姐为优先级,源和一龙自然是非常愿意帮忙。
“这样啊,那是我想多了。”离挑了挑眉,“我也跟你去吧,挑点小礼物。”
“你买什么?”
“给藤井家的少主买本微积分,光背文科可不行,要营养均衡。”
“倒是不无道理。”
三小时过了两分钟后,尹势岛酒店高台。
藤井家的大家长带着藤井家的少主,诚惶诚恐地推开高台的铁门。
这里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主要用来晾晒酒店的被单,所以放眼望去皆是被风吹动的白色床单,像是一片翻滚的海,周围是钢铁森林般的空调外机和换风管道,想要从这里逃走,唯一的方法是从翻过39层的栏杆跳下去。
但是连栏杆都做好了防护,临时增加了细密的铁丝网,这对父子俩走进来等同于走进一间上好的牢笼。
这是对方担心自己会受不住屈辱而准备的。
对于每个刚加入帮派不知内情的新人而言,家主是最大的,是未来的王,否则那些新人不会誓死效忠,新人的工资很低,唯独画饼才能让他们勇敢地去死——我死是为了大义,是为了极道更美好的明天。
极道一向尊崇勇气和视死如归的文化,宁可死的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不愿意被对方的帮派给羞辱。
因此,身为一家之主的大家长,宁可打断双腿,也不会对谁下跪低头,这意味着家族的尊严,在极道中的地位......
藤井仗一郎环视一圈在场之人,坚毅刚勇的中年脸庞浮现出澹澹的笑,他忽然动了起来,以龙腾虎跃的凶勐姿势,朝着源和一龙扑了过去。
就在源和一龙准备拔刀考虑是否要把他一噼为二的瞬间。
藤井仗一郎扑通一声勐跪在地上,标准的土下座,脑门磕的震天响,然后抱着源和一龙的大腿涕泗横流:“路上堵车了,迟到了三分钟,红豆泥私密马赛!”
这惊天动地的一跪让所有人都惊了。
这家伙没到之前,源和一龙和离闲着无聊,商量了数种把对方折磨到下跪的方式,比如从从背后给他浇上一桶汽油,然后拿着打火机来回晃悠,或者对方敢嘴硬就把牙齿给搅碎等等。
但这家伙太会跪了,这一跪居然让他给跪出了萌感,反倒是没办法恐吓对方了,在场的人大眼瞪小眼。
“站起来,父亲,不许跪!”藤井家的少主厉声大喝道,“你想让我们丢着脸回到北......”
藤井仗一郎又是龙腾虎跃地起身扑了过去,照着自家儿子的肥脸就是一个狠巴掌,然后又龙腾虎跃地跪了回来,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犬子不懂事,您请见谅。”他优雅地说。
“说好的晚一分钟是一根手指。”源和一龙很快回过神来,忍着憋出内伤的笑意,面无表情地从袖口拔出一柄短刀:“男人的约定,没问题吧?”
“嗨!”藤井仗一郎浑身微颤。
切指在极道文化中占比极重,帮派之间发生矛盾,最快速有效的方式就是切指给对方送过去。
“真的要让他切么?”羽弦稚生在源和一龙的旁边轻声问。
“当然要切,没必要对他们怀有善意,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人命,其实这种人一枪毙掉也完全没关系,不过极道之间也会相互制衡,灭掉藤井家还会有另外一个极道家族接替他们的位置,最好的方式是将他们圈养,当忠诚的狗来用。”源和一龙耐心解释道。
“离,你去帮他。”源和一龙拉上床单。
“怎么这种脏活都我来啊。”离起身拿起刀,像是医院要去给病人扎针的男护士,走到了白色床单后面,“麻烦手伸出来一下。”
“用布包住,血别溅到我身上。”
“哎呀,你稳住,这刀快,说实话你跪的很漂亮,我们一开始为你准备的是钝刀,要懂得感恩明白么?”
一阵撕心裂肺地呼喊。
白色床单随风飘荡,斑点的血如同梅花绽放。
源和一龙点上一根七星柠檬烟,源和大凤在啃雪糕,离的笑声癫狂的像是把针管扎到大动脉的疯子医生。
羽弦稚生缩了缩身子。
床单拉开,治疗效果极其明显。
藤井家的家主捂住断掉三根手指的左手,倒吸一口又一口凉气,眼眸里不是憎恨,而是心怀感激。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源和一龙。
十年前东京西部极道盛行,局面混乱不堪,源和一龙带领着源家最初的一批武士众镇压东京西部,那时他还只是个刚从北海道乡下来东京混的小萌新,却有幸在一场火拼见识到了源家的恐怖,他们爆头如砍西瓜般行云流水。两边街道上人潮人海,却在几分钟之内消散的只剩一只流浪狗。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如今都已是中年,地位却跟当年一样,他依然是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