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川认真的眼神让人恍惚间有种深爱着魏姜的错觉。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楚景川立即松开了对方,别过脸干咳了一声。
“凌疏,传令下去,林氏不敬王妃还诬告主子,受鞭刑十下,撵出王府,府中所有下人皆来观刑,本王要让他们看清楚,不敬王妃究竟是什么下场!”
“是!”
不一会儿,前院便已围满了人,林氏被按在地上,一道道鞭子落下,疼得林氏惨叫连连。
楚景川审视着一众下人,声音低沉威严:“本王不管后宅之事,导致后宅鸡犬不宁,奴仆刁蛮欺主,如今王妃嫁入府中,便是一府主母,宅中大小事务皆由王妃掌管,王妃的命令便是本王的命令,若再有人敢以下犯上,严惩不怠!”
话落,下人们都缩着脖子,连气都不敢喘。
林嬷嬷在王府已经二十余年了,还从未受过这样重的刑罚啊,王爷居然这么看重王妃吗?不是说王爷对王妃厌恶至极吗?
这哪里是厌恶,简直就是捧在心上的宝贝啊!
楚景川看向魏姜:“你既然已经成了宸王妃,要如何管理后宅便是你的事,我不会多问,你只需记住,身为主母,断没有被下人骑到头上的道理。”
“本王还有公务在身,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说完楚景川转身便走,走到一半又顿了一下,看向凌疏:“准备些驱寒药给你家王妃。”
“是。”
待楚景川离开后,凌疏赶忙搬了椅子让魏姜坐着休息。
此时的魏姜哪里还有方才的虚弱模样,她慵懒地支着下巴,狡黠的双眸将在场众人一一掠过,最后落到林氏身上。
“林氏,你可知错?”
林氏被打得哇哇乱叫,她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受过老夫人和王爷不少的赏,府里所有人都得看她的脸色,何尝受过这种委屈?
破口大骂道:“你冤枉我!我要向王爷呈情!你这种卑鄙小人根本不配当王妃!你等着吧,王爷早晚会休了你!我呸!”
林氏的嘴硬看得人称奇,她之所以天不怕地不怕,是因为宸王府对下人的惩戒顶破天也就是打一顿发卖了,她这些年存下不少细软,就算被撵出王府也能过好日子。
再加上她认定了魏姜没什么手腕力气,就该被她拿捏,自然是不服的。
魏姜勾了勾唇角,语气和婉温柔:“行了,把鞭子停了吧。”
闻言,林氏得意地笑了。
看吧,做出那一副厉害样子有什么用?一个小小的私生女,什么下贱身份,还想摆主母威风?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真以为自己能斗得过她们这些王府老人?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多久,魏姜又补了一句。
“将鞭子免了,直接乱棍打死。”
“!!!”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王妃,这……”
魏姜挑了挑眉:“愣着做什么?你们是想抗命?想一起被乱棍打死?”
清凉的嗓音随风飘入众人耳中,一股巨大的寒意席卷全身。
下人们不敢懈怠,紧接着院子里响起了凄惨的叫声。
“啊!老奴错了!王妃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此时的林氏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惨叫声。
魏姜悠闲地倚在椅子上,她闭着眼,仿佛在欣赏着悦耳的小曲儿。
渐渐的,惨叫声停了,周围寂静一片。
院中所有下人都紧张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魏姜这才睁眼,幽幽道:“我从前性子太好,以至于你们忘了我的身份,我是宸王府的主母,是主子,而你们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主子有权利处置奴才的一切,包括生死,人尽皆知的道理,我以为你们应该清楚。”
话落,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奴才们对王妃忠心耿耿!王妃明鉴!”
魏姜笑了:“老夫人去得早,王爷一个男子又不可费心于后宅,所以府中的一切大小事只能由我掌管,我是头一回当主母管事,安顿宅府尚不熟悉,对刑罚惩处更是不知轻重,所以只好请你们懂事些,莫要生出事端惹我烦心。”
“我的脾气没前几年那么好了,若再生出一个林氏,我不介意把你们送去地府跟林氏团聚。”
众人:“奴才谨记教诲!”
魏姜语气轻柔,笑意盈盈,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少女。
然而在场的人早已经从头凉到了脚。
倘若昨天他们还只是勉强被震慑,那么今天,他们是彻底没了跟魏姜作对的胆子。
“凌疏,以后你就是府中的管事,所有下人皆由你管理。”魏姜突然说了一句。
凌疏愣住,回想起自家王妃刚才的铁血手段,赶紧说道:“多谢王妃提携,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地为王妃办事,必定忠心不二。”
“那倒是不必。”
魏姜神色淡然,任由寒风从她脸上拂过。
“我知道你不是个忠心的人,我不会亏待你,所以你只需要拿钱办事就好,忠仆和心腹这种东西对我而言太难得,早就不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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