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川是真的怒急了,他早该想到,以魏姜的身份,根本做不成宸王妃。
若他娶的是萋萋,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很快,魏姜在凌疏的搀扶下走入前厅,她的脸色瞧着很不好,嘴唇发白,眉眼间也带着一缕倦意。
“魏姜!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林嬷嬷是我府上的老人,即便有一时错漏,也轮不到你下令惩处,可你竟叫人打了她五十板子,我竟不知你的心肠如此歹毒!”
听到这话,魏姜扯出一个惨淡的冷笑:“原来在王爷眼里,一个王妃远不如一个奴仆尊贵,一府主母,也没有权利严惩下人,否则便是心肠歹毒?王爷仁心,我受教了。”
魏姜扫了他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冰冷的眼眸仿佛在二人之间立下了一面冰墙。
见此,楚景川更加愤怒,也不知是愤怒她强词夺理不认错,还是愤怒些别的。
“你还敢跟我顶嘴!这宸王妃的身份是你千方百计求来的,既如此你就该做好一个王妃的本分!连管理后宅这种事都做不好,就趁早滚回你的侯府!”
魏姜攥紧拳头:“既然王爷厌烦我到如此地步,好,我成全你。”
说罢,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往外走,可还没走出两步,便踉跄着摔倒在地,紧接着猛烈地咳嗽起来。
楚景川没想到对方会摔倒,本能地起身要去扶,却被凌疏抢先。
凌疏哭诉道:“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王妃呢,王妃还病着呢!”
“凌疏!不要说多余的话。”魏姜斥道。
“可昨日您受了那样大的委屈,现在还要被刁仆倒打一耙,奴婢心疼您啊!”
楚景川看出不对劲,冷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凌疏看了眼自家王妃的神色,立马装出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回王爷,昨日早晨,林嬷嬷特地端了一桌腐坏的早膳,王妃想着林嬷嬷年纪大了,做事难免有错漏,又怕她做事不认真,若是让王爷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便将她叫来叮嘱了几句,罚了月钱小惩大诫,”
“谁知林嬷嬷仗着自己资历深,当众对王妃不敬,还辱骂王妃,王妃身为主母,若放任此等刁仆霍乱后宅,担心后宅不宁惊扰王爷,这才下令打了林嬷嬷的板子。”
此话一出,楚景川和林氏的表情都变了。
楚景川质问:“凌疏说的都是真的?”
林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王爷!奴婢冤枉啊!是这贱婢污蔑奴婢!奴婢从未对王妃不敬!”
凌疏骂道:“你敢说昨日的早膳不是腐坏的?敢说你没有辱骂王妃?你扯着嗓子叫骂,整个王府的下人听得清清楚楚,王爷若不信,随便找个下人问问便知。”
凌疏可没说谎,昨天的早膳本就是林氏故意挑衅送来了发臭的饭菜,她也的确大声咒骂过王妃,这事她抵赖不得,只不过细节稍有不同。
林氏顿时慌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楚景川见此,便信了三分,望向魏姜,对方的脸色依旧惨白,额间还渗着冷汗,看起来虚弱至极,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倒在地。
他走上前,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皱眉:“怎么这么烫?”
凌疏立刻说道:“都是林嬷嬷害的!昨日林嬷嬷不服王妃的罚,便故意将王妃的物件撞到池子里,王妃一时急了,便跳进池子里找了好久,这才受了凉着了风寒。”
此话一出,林氏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得老大。
“冤枉啊!老奴什么时候撞了王妃!王爷,王妃这是污蔑奴婢啊!”
凌疏冷笑:“王妃是何等身份,犯得着污蔑你一个下人?”
“小贱蹄子给我闭嘴!我昨天是送了腐坏的早膳给王妃,可我绝对没有撞王妃,更没有将她的东西弄到池子里,我可以对天发誓!”
楚景川抓住了重点:“所以你真的将腐坏的早膳送给了王妃?”
“我……老奴……”林氏百口莫辩。
楚景川的眸底瞬间变得冰冷,俊美的五官也像冰霜一样,让人看着忍不住颤抖。
“本王倒是不明白了,究竟是多大的错漏才能让你将腐坏的早膳端给王妃,你在王府待了二十多年,年纪大了,便连眼睛也瞎了吗!”
低沉阴冷的声音从楚景川的口中吐出,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眸中的怒火。
他怎么也没想到,伺候在他身边多年的老嬷嬷会这样欺辱他的王妃,那府里的其它下人呢?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是如何贬低魏姜的?
林氏此刻也真的害怕了,她也没想到王爷居然会为魏姜讨公道,她以为王爷一定对魏姜厌恶至极,所以她才故意找茬,她都是为了王爷啊!
楚景川看向魏姜,后者只是淡淡地垂着眼,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愧疚。
“你也是,受了委屈为何不同我说?”
虽是指责,但语气轻柔了不少。
魏姜觉得好笑:“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我的处境难道王爷真的一点都不知晓吗?不过是不愿顾及我的死活罢了,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前世她被那般折磨,但凡长了眼睛都看出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可楚景川眼盲心更盲,最初她是因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