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她才知道，兰桂整个公司都是唐其华他哥的，人来这里巡查，就好像狗对着自己的地盘撒尿，特别理所当然。
她后来把这件事儿随口当趣事给唐其华讲，唐其华笑了半天，才说：“我其实停车场那时候，早发现你俩了，知道是俩女孩儿，要不然我干嘛凹造型耍帅，给谁看啊。”
唐其华接着问：“有没有觉得我很有范儿？”
张清河：“有，但是我就一个问题，”她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问，“开着超跑在三环堵车，什么感觉？会觉得自己更高贵一些吗？”
唐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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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来就来吧，”突然回忆到过去，张清河只觉得心里莫名其妙被刺了一下，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年轻时候，每一步，都走得荒唐又走调。
她沉默了一下，说，“我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陈嘉年这档子破事儿的……现在事儿闹得这么大，多几个人知道也就那样了。”
她没心没肺地转过头，瞅了瞅常平，似笑非笑地扬了扬眉梢：“对了，我还有个事儿要问你。”
常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睛稍稍抬起：“什么事？”
张清河安排后事一样，说：“常老师，你年纪也大了，要不，找个女朋友吧。”
她知道常平喜欢她。
常平也知道她知道他喜欢她。
这层膜，终于还是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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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突然冷了起来。
12月的风，北方的冬天，蹲在外面不过十几分钟，就能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钻进来，就连阳光都是白的，漫到指尖，没有一点温度。
天气还灰蒙蒙的，老雾霾了。
明明前两天还不冷。
张清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为了避开宋毓，特意给常平交代一些事情，出门有些太急了。
室内有地暖，外面有什么？
——哦，外面有全球气候变暖。
常平的睫毛颤了颤，他像是怔在那里，没过多久，却后退了一步，换了个姿势站立，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张清河摸了摸衣兜，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你就当是为了人类的繁衍，为了种族的未来，找个女朋友吧。还有，别琢磨工作了，你看我都快凉了，赶紧跑路，给自己找个下家，那么多小伙姑娘排队等着一个演戏的机会呢。”
她慢悠悠地一手插兜:“我已经决定好了，离婚之后，我回家种地去，逃离北上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