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被欺负不敢反抗的人,并非是懦弱。
而是因为受害者本身受限制所困,包括但不限于实力上的悬殊,性格上的差异,所处环境的影响。
更多的,还是因为身后无人相助。
倘若韩无理一开始身后就有人告诉他:你只管上去干他丫的,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一起扛。
或者他本身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那么还会在经历了昨天那些事儿后继续隐忍吗?
还会只想着去寻一个庇护,过稳当生活吗?
周言信倚着门框。
他仰头,天边是如锦的白云。
反之耳畔,像在杀猪。
实在是惨呐~
嘿嘿,他可没有在幸灾乐祸。
正当周言信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一阵嗡动感自他腰侧袭来。
震的周言信直接腰一软,差点没站稳。
他骂骂咧咧地把传讯令掏出来。
平日里,鲜少有人愿意给他发消息,这块传讯令,基本上就被丢在身边吃灰了。
令牌面身上闪动着蓝白色的光,自上,投射出一面虚设的光屏出来。
当看见光屏上那不苟言笑,五官立体,眉眼深邃的男人时,周言信眉梢上扬,很是意外。
“大师兄?”
早几个月前,南洲一处要领秘境开启,多方势力派出自家选手,前往其中夺得资源秘宝。
而他们逍遥宗,则是派出了最天骄一辈的陆怀风与段知秋。
“小言。”
分别数月,当再次见到这张脸后,陆怀风原本惯性板着的脸上,立马扯出了抹僵硬的笑,轻声问道:“在哪儿呢?有惊扰到你做事吗?”
“在杂役弟子这儿玩呢。”
周言信偏头朝屋里看了眼,随性回道:“不打扰,都玩的挺好的。”
“师兄你呢?这一别数月,可还安好?”
“自是安好。”
“我与知秋已在返程的路上,日落之前,方可抵达。”
“这样,要我去给你们接风洗尘吗?”
“你若愿来,自是最好。”
周言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算是应了,眼珠子一转,他又嗷嗷道:“大师兄,我要告状!”
“三师兄在你跟师姐不在的时候,天天抓我睡觉,他还踹我屁股!”
“你要是再不快点回来,我这朵儿无人在意的小花儿,心也要死了!”
他拖着尾腔,又假装抹眼泪。
陆怀风连笑着摇头,无奈叹息道:“你啊,还真是,一点都没长大。”
“三师弟早已给我发过传讯,收徒大典当日,身为亲传弟子,你连过场都不曾去走,反而藏起来贪睡。”
“是这样吧?”
“……”
“额,这个,这个。”
周言信挠了挠头,在发现没什么话可以拿出来狡辩后,他将脸贴近传讯令,满眼都是委屈巴巴。
“大师兄,你变了。”
“呃…?”
这一刹那的转变,陆怀风差点转不过来弯,可看周言信神色中的委屈不似作假后,他还是乱了神。
“这、这是怎的了?可是师兄刚才哪句话说错,伤到你了?”
周言信哽着声音道:“你之前不是说,无论怎么样,都站在我这边吗?现在仅仅因为三师兄的片面之词,甚至都不等我解释了。”
“你就是变了!”
“我没有,小言,听我解释……”
“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再见!”
没有丝毫犹豫,周言信直接摁灭了传讯令,光屏闪动了几下,便收了回去。
他断断续续地吸了好几口气,又扯了扯唇角。
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他心里也清楚,只要自己掉几滴泪,再对着大师兄撒撒娇,不管他犯了什么错,陆怀风都能给他摆平,他指哪,陆怀风就能给他打哪儿。
所以……
桀桀桀,三师兄,你完了!
我收拾不了你,大师兄还收拾不了你吗?
韩无理已经站在旁边看了他许久,当看见周言信嘴角浮现出的劣性笑容时,他只觉得发毛。
这是一种能直面感受到的阴暗,猥琐!
可下一刻,本来正该带着一脸阴暗笑的周言信不知何时偏过头来,面上端的是一派清风朗月,看他的眼神里还有点疑惑。
“你杵这儿干什么?都是来给你讨公道的,不进去打了?”
“……棍子断了。”
“那就拿脚踹啊。”周言信说着,伸手就要掏匕首,乱摸一通过后,却只摸了个空,他嘶一声,道:“不是,我刀呢?谁给我顺走了!?”
韩无理提醒:“你刚才把它丢里面了。”
“卧槽,还真是!”
爆了句韩无理听不懂的话,周言信一头就扎进这混乱的屋中。
“都让让!先别打了!我刀找不着了!”
“都悠着点,别栽地上了!等下扎着谁脚底板我可不负责啊!!”
好,更乱了。
韩无理:好多人啊。
半个时辰后。
华长宇脸黑的像锅底,与忐忑不安的黄启深来提人,身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