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周言信早早地杀进了宗主殿堂,势必要生擒了长孙峰!
昨晚的飞机式入睡法结束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气,越想越急眼。
身为师傅,带徒弟喝完酒后直接给人丢山脚不管了,过分了吧?
这是一个身为师尊该对徒弟做出来的事儿吗?
不该!
从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这老头他是一个好师尊、好宗主吗?
不是!
这若是换成其他的弟子,估计就忍了。
但周言信偏不。
他绝对不能吃一点亏。
师尊想要把我嚼烂再拉出来,可我是顽强的金针菇。
“哐啷!”
他一脚将大门踹开,手中长剑扛在肩头,双目迸射出红光,嘴角带着嗜血邪魅的笑容:“老毕登,今天不给你宰出来血,我就不姓周!”
可当他看见空无一人的大殿的时候,傻眼了。
又扭头看看外面升的正高的日头,忍不住红温了。
特么的都辰时尾末了,宗主不在殿就算了,这居然连个长老都没有?
如此不称职务!
我上早八!
可能是不信邪,周言信扛着剑又大步走进殿内。
宗主椅前摆放着的红木桌上,信笺和册子随意摆放,杂乱无章。
任谁看了都无法联想这是一个宗主的桌子。
周言信随意地翻了翻。
纸上写的什么倒是没有细看,但从字数上来讲,是挺多的。
“……这老头还真是日理万机啊。”
他努着嘴,巡查一圈无果后,便将剑收进鞘内。
“能给自己捯饬的人模狗样的,却收拾不好自己的桌子,那几个童子又跑哪偷懒去了?”
虽然有些嫌弃,但周言信还是代整理了番。
将各类东西逐一归类,从动作上来看,还挺熟练的。
他将最靠近桌边的砚台拿起,却没想到下面居然压了张纸,因为他的动作,纸张掉落在地。
这纸被叠成好几层,但边缘已经泛黄,已经有些年岁了。
周言信瞄了一眼,随即弯身捡起,吹了吹覆着的灰尘后将其折开。
里面的东西使他意外的眼前一亮,“哟呵,这笔法,这字迹,还挺好看。”
“发黄了还不丢,这么宝贝,该不会是老头的哪个小情人写的吧。”
他啧啧称奇,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双眉上扬。
“言如风传千里远,信如山立万人仰。”
“?”
才看最前头两句,周言信就有点亚麻呆住了。
这谁写的?
情书啊?
好像还是给我的。
不对,应该只是巧合。
他继续往下看去。
“一剑乾坤逍四海,剑影随形遥如在。”
“何畏心中惊重影,不过世间两重明。”
“这豪迈诗么?”
“不过怎么就三句。”
他把这张纸翻过来,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看向砚台,蓦地,周言信茅塞顿开,反应了过来。
这不会是哪位前辈给老头出的题吧。
因为答不上来,所以就一直放着。
他吭哧一笑。
“老头啊老头啊,菜,就多练。”
周言信提笔在纸上留下一句:痴儿一笑千百难,百转轮回天地间。
“啧,不愧是我,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小小的洋洋自得一下,他将这张纸摊在红木桌的正中间,是可以让长孙峰一回来就能看到的那种。
“完美。”
伸个懒腰,准备出发下山。
捶捶自己的后背,周言信又打了个哈欠。
昨晚鱼竿都被拖下水了。
那可是他难得用来打发时间的娱乐工具,不买怎么行?
至于买多少……
就先买个百来根的备着吧。
钱,也记在老头头上好了。
待周言信离开大殿后,长孙峰才抚着自己的胡子出现。
“嘿嘿~还想宰老夫,你小子是真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这场无形之中的博弈,长孙峰认为是自己赢了。
他徐步上阶,瞥了一眼那平日里用来处理事务的桌子,本该一片狼藉的方桌上此时井然有序,摆放整齐划一。
眼中不免多了几分欣慰之色,他含笑点头,顺手捏起桌子中央的纸张。
当看到平添出来的新墨水后,长孙峰瞳孔微震。
“居然写出来了?”
——
一般来说,弟子要下山,都要去找自己的师尊要令牌,才可得到下山的允许。
可能知道周言信会偶尔跑出去浪,长孙峰干脆就免了他的限制,任他个逍遥自在。
“嘿咻。”
从高墙翻下来后,周言信在草地上滚了个身,邪魅一笑地拍拍手。
“正门走哪有翻墙有乐趣。”
他一甩刘海,给看门的两名弟子一个“k”,比了个手势道:“走了啊,别想我。”
看门弟子:“……”
一人小声道:“这周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