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识时务者为俊杰
由此朱福宁也极为庆幸,一开始她便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嘉靖身上,从不认为身为公主会是她最好的护身符。嘉靖挑挑眉头,对于朱福宁不再推辞显然极为满意。等朱福宁一走,黄锦上前给嘉靖送上一杯茶,明明黄锦一句话都没有说,偏嘉靖洞悉他所想。“觉得朕心狠?以为福宁才四岁,朕竞然跟她说这些话,福宁未必能够接受?”“奴婢什么都没有说。"黄锦万不可能在嘉靖跟前说出任何不适合的话,端茶递到嘉靖跟前,嘉靖伸手接过,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递回黄锦手里。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嘉靖一语定论,黄锦更不吱声了。
嘉靖往后靠在靠枕上,“福宁极是聪慧,她不会甘愿平凡的。既如此,朕何不让她闯一闯,既遂她所愿,也可以助朕一臂之力。瞧着吧,朕让她跟裕王斗,她压根不把裕王放在眼里。”
劝嘉靖再生一个的朱福宁,算是一眼看透裕王,嘉靖也认为那样一个儿子无用。
无用的儿子,底下的臣子不知该如何搅浑一池水,与其等他们出手,不如他先来。
君与臣,所谓规矩不规矩的,但凡嘉靖是守规矩的人,也不会有长达三年的大礼仪之争。
礼这个东西,是用来约束臣民的,对帝王而言全然无用。
嘉靖不会让自己为臣子所挟持,为帝王者,做什么不做什么,该由嘉靖来定,绝非臣子。
女儿又如何,女儿但凡比儿子能干,他用了,同样由不得他人置喙。
只是朱福宁无可奈何的接受,朝臣不同意呢。不同意也没办法,嘉靖早已封了印,小半年不见臣子,臣子们闹腾又怎么样,一旦真闹到嘉靖跟前,嘉靖第一个要问罪的分明是内阁。
对此,无论是首辅夏言亦或者是次辅严嵩府上,宾客如云,统一希望夏言和严嵩进宫劝皇帝,祭祖这样的大事,皇帝犯懒不想祭,有裕王这个儿子,哪里轮得到朱福宁?
夏言和严嵩对这道旨意一如朱福宁的反应,震惊加不可思议。随之也是犯嘀咕,实在闹不明白嘉靖闹的哪一出。与之而来是朝臣的闹腾,一个接一个的上门请他们阻止此事。
夏言心知此事不合礼法,然而所谓的礼法,真细说不是要跟嘉靖作对吗?
无论底下的同僚如何劝说,夏言是万万不敢轻言相助。到严嵩这儿,严嵩太清楚嘉靖的专制霸道,别管礼法不礼法的,重点在于这是嘉靖的意思,嘉靖旨意已下,谁敢闹,真以为嘉靖不敢杀人?
大过年的怎么了?大过年又不是不能死人。故,严嵩对上门的同僚只一句话,“所谓礼,陛下膝下仅剩一儿一女,与其让他人祭祀,自然还是自家人祭的好,诸位以为呢?”
什么是自家人?
血脉相连的肯定是自家人。
朱福宁姓朱吧,还是中宫嫡出呢,论身份不比裕王尊贵?
“公主一介女流。“最大的问题在于朱福宁是女子,若非如此,谁会闹。
“女子又如何?只要陛下认可,没什么事不能做。你们啊,看开些,此事宗人府没人出面,证明皇室宗亲都是认可此事。所谓家事亦或者国事,哪里能分说清楚。你们若是想当了国事争论不休,不妨想想当年的大礼仪之争。其结果又如何?“严嵩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他能上位皆因他处处迎合嘉靖,当年的大礼仪之争他选对了人,现在他想成为首辅,更应该坚定从前的选择,事事以嘉靖为主。哪怕有些事严嵩未必认可,只要是嘉靖想做的,他都要配合。
纵然不认可,企图说服严嵩的人,听到严嵩提及大礼仪之争,所谓的大礼仪之争,无非嘉靖为了给去世的父母争皇帝皇后之名,由此和大明朝的官员争论长达三年的事。结果,嘉靖勉强认可了朝臣的建议,追封他的父亲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母亲为“本生母章圣皇太后”。所谓本考,是承认那两位是嘉靖的生身父母。也将嘉靖定论为过继到明孝宗一脉从而成为皇帝的性质。论起大礼仪之争,须从头说起。
到嘉靖这儿,他是大明朝的第11位皇帝,明宪宗朱见深之孙、明孝宗朱祐樘之侄、兴献王朱祐标之子、明武宗朱厚照的堂弟。
嘉靖上一任皇帝正是明武宗朱厚照,当年的朱厚照无嗣,后来朝堂的臣子提议让嘉靖继位。
借由大礼仪之争,嘉靖杀了不少人,既为父母争来了生考之称,也算是如愿以偿的从内阁的手中夺回权利。此时的朱福宁同样在听人说起这些往事,当然,那并非朱福宁问起的,而是黄守中自发和朱福宁提起。不用说,如果没有嘉靖的命令,借他们三个胆子他们也断然不敢提起此事。
自然,这个时候的嘉靖让黄守中说起这段往事的用意,朱福宁能明白吗?
“辛苦了,喝口水。“朱福宁听完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至少企图从她的反应中猜测朱福宁心思的黄守中也好,李新成也罢,都没能看出变化。
春草得令立刻上前给黄守中倒水,相比于其他人的各怀心思,春草真心实意的道:“陛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想必这一次年祭肯定不会再有人敢和陛下唱反调。”说到这里春草满脸的笑容,朱福宁有些不确定的问:“我主持祭祀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