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四人间,住的其实只有青桃一个人。
门外还有四个看守的婆子,身强体壮,长得倒是和善。
四人恭敬的行礼:“殿下福安。”
谢延安看出她们是宫里出来的粗使宫女,看来宫里来的人不少,而是宫里出来的人都得不到徽宁公主的重用。
燕娉:“免礼,青桃如何?”
她之前有交代过青嬷嬷,无需为难青桃,事后查明真相之后,自会有定夺。
交代给青嬷嬷的命令,都得到最切实的安排,没有半点敷衍,尤其是看到干干净净的青桃,她就感叹青嬷嬷的办事能力真不错。
为什么原主不肯用宫里来的人呢?
当然是宫里的人不喜欢她,所以她也不喜欢宫里的人。
能够搬出宫里,原主就像是放出笼子里的鸟,别人以住在宫里为荣,可她却烦透那个沉闷满是算计的地方。
燕娉感觉得到,宫里的记忆,充满沉闷,原主就像是溺水的人,困住的幼兽。
原主的情绪影响到她,所以之前宁愿让青嬷嬷前去汇报情况,她也不愿意前往。
踏入屋内,空气不大流通,窗口紧闭,似乎从外面封住,点有烛火,能够看到一长排的床榻,刚好躺下四个
人。
屋内摆设也都是四人份,无论是洁面的盆,还是梳妆桌,燕娉觉得上学时的宿舍还没青桃的住处好。
对了,原先青桃是同她一起住在主院,单人一个屋,处处比此处好上百倍。
她愈发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能够令青桃豁出去,也要下毒害她。
思绪回拢,燕娉对上青桃望过来的视线,平静的问道:“住的如何,可还适应?这位是谢检法,来问你几句话。”
青桃急忙起身,行趋礼:“公主福安,谢检法好。”
她位于灯笼侧面,垂下视线,睫羽恰好逆光,颇有些楚楚可怜之色:“多谢殿下关心,奴婢甚好。”
没有受到任何的落井下石,她甚至连别人的酸言酸语都接触不到,周边看似是看护严谨,实则也是一种保护。
谢延安没有慢慢来的意思:“经过查验,下毒的途径是通过茶水,你是怎么看?”
燕娉诧异,倒是与方才不同,之前谢检法可是没什么好脸色,怎么一对上青桃,立马就出现转变?
谢延安感到一旁质疑的视线,温和的态度不变,“不方便说吗?”
青桃嗯一声,可有可无的笑一下,“就当是奴婢做的好了。”
谢
延安没有再问下去,转身就要抬步离去,显然是已经明白什么。
如此和谐的处理方式!
燕娉神情微变,最终还是按耐下来,不曾表态,瞥见青桃垂下的目光,模样看着甚是乖巧。
她脚步顿住,没有同谢延安一起出去,“张婆子,进来一下。”
谢延安刚跨出门口,听到徽宁公主的招呼声,怔住片刻,停下脚步,没有直接离开。
张婆子跨步进屋,趋行俯首:“公主有何吩咐?”
燕娉扫视屋内一眼,“犯人已经寻到,那就不该继续关押在此处,拉下去杖毙。”
少女溪流潺潺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淩脆爽,平静的吐露出杖毙二字。
张婆子脸皮一抖,赫然一惊,“公主……”
燕娉轻松笑道:“难道你们是要等谁来救她不成。”
开玩笑般的话语,彻底凝固住所有人的动作和言语。
谢延安想要开口,他之所以不多问是看到青桃后,蓦然发现他见过此人。
燕娉不曾冷下脸,依旧是笑意吟吟:“拖下去,当庭杖毙。”
青桃颤抖的跪下,“公主饶命,看在……”
尚未说完,燕娉便没有什么情绪的打断:“扒光衣物,杖毙。”
每一
次无人听从,她就加上一条,青桃求饶,她就再加上一条。
谢延安站在走廊,浑身如坠冰窖。
蓦然想起上官的嘱咐,皇家事件千万要小心对待,徽宁公主脾性古怪,不讲道理,一旦发怒,圣上亲临都镇压不住她的硬骨头。
屋外的三个婆子在燕娉目光扫过她们的一瞬,立马就跨步进屋,强硬的擒住青桃的胳膊,一个捂嘴,一个拖拽。
张婆子目瞪口呆,张了张嘴。
燕娉垂眼看她,嗤笑一声:“明日你不用来了,我会让青嬷嬷给你发放卖身契,当然,除去一身布衣,你什么都不准带走。”
张婆子跌坐在地,她想起青嬷嬷的嘱咐,说是青桃是宫里人,一定要小心对待,此话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谁知现在她因青嬷嬷的话,彻底得罪现在这位主,心头怨气上来,不敢冲着主子去,她就恨上青嬷嬷。
谢延安看向走至他跟前的少女,她个头不高,走路的姿势甚至称不上有礼。
燕娉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假笑:“怎么,谢检法还不走,刚刚不是走的挺快的吗?”
能让谢延安不继续追问下去,青桃来历不凡,作为宛国公主,她觉得还能让谢延安
宁愿得罪她也不肯追究的事情,肯定是宫里人。
对方要她死,她就弄死青桃,以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