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袍轻缓的坐下,姿态干净自然,眼里带了点茫然:“公主是要我做什么吗?”
燕娉抑制不住的咳嗽一声,对他的表现不置可否,语气和蔼可亲:“没什么,想让你侍疾而已。”
装什么大尾巴狼,她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太符合身份的事情,偏偏就引来他的探究。
瞧这心眼多的更蜂窝似得。
她愤怒不已,该死的徽宁公主,该死的宛国人!
要不是他们,他何至于会变
成如今这个模样。
宗禛怔住,神情满是困惑不解,不薄不厚的唇不自觉的微微张开,“嗯?”
一个疑惑的气音,都带着点柔软的味道。
燕娉故意反问:“怎么,你不愿意?”
她略太高音量,流露出些许阴鸷的目光。
为了维持人设,她苦中作乐的想着,走反派的路,让反派无路可走,哼!
女子苍白明丽的脸阴沉下来,非但没有以前的骄纵,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深沉……和苦涩。
宗禛目光扫过她沉下的脸,垂下目光:“公主有命,子瑜自是愿意的。”
燕娉仔仔细细的观察他的神情,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任何愿意还是不愿意的情绪。
“我觉得你不愿意。”她语气沉重。
一点反抗的情绪都没有,小时候的他是个厌恶所有人的刺猬,谁敢便行拳。
现在的他笑着拔掉所有的尖刺,显露于人前的温顺,像是一条狗。
不知他性格的人,可能会觉得他天生如此。
燕娉是见过他满身尖刺的警惕与不信任,让做什么都别扭至极的可爱模样。
后来他偶尔也会很听话,但却是因为交托信任,才会如此。
宗禛抬眼,眸光清澈,语气诚恳,耐心十足:“我没有不愿意。”
燕娉努力维持人设,蛮横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