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云踏入灵堂,便见白衣缟素,布幔飞扬,正中一个白底黑字的“奠”字分外刺目。
黑木棺材静静躺在大厅中,与那张黑白色遗像一并,被寄托哀思的鲜花所环绕。
看到棺木与遗像,李牧云只觉心脏如遭痛击,不觉已眼眶通红,全然忽视了旁人。
一个戴着江诗丹顿的青年男子冷笑出声,咄咄逼人地质问道:“李牧云,你已经不是李家的人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宏杰,李牧云四舅家的孩子,也即是他的表弟。
可看这势同水火的态度,哪有半点亲人应有的模样?
“怎么,怕我分走一份家产,急眼了?”李牧云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言辞犀利。
“你——”李宏杰气得不轻,当即站起身来,想叫来保镖把他扔出去。
“由他去吧。”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轻叹一声,伸出宽厚的大手将他按回座位,“母亲去世,做孩子的理当送她最后一程,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李长河,李牧云的二舅,李家真正执掌权势的一代人。
“是,二叔。”李宏杰应了一声,收敛许多。
他不甘地瞪了李牧云一眼,跟着二叔离开了灵堂。
面对迎面而来的林顾北,李宏杰嗤笑一声,满脸鄙夷,还低低骂了声“土包子”。
李长河却是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待得林顾北走入灵堂,他便将门关上。
“给他们一家三口最后相处一会吧。”李长河心头暗叹一声,旋即便
微笑着让前来送花吊唁的人们稍等片刻。
良久,李牧云才离开灵堂。
母亲亡故,他对这个所谓的“家”再无半点眷恋。
可就在将要离开时,李牧云却见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
那是一个年轻靓丽的女人,身穿一袭素雅的黑色连衣长裙,身材高挑。肌体白嫩如新剥的鸡蛋,白里透红的脸蛋上隐约可见丝丝毛细血管的胭脂红,完美阐述着何谓“吹弹可破”。
这样的一张脸蛋已经美到足以令人心悸,更何况她还拥有36d的傲人胸围,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在裙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这样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男人的焦点。
“天啊,她就是李家弃少的未婚妻?这也太漂亮了吧!”
“李牧云那种窝囊废,离开了李家,怎么配得上这种仙女?”
“嘶……听说李大少为了她和李牧云打了一架,差点落得残废。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人们忍不住发出惊叹,更有男人将如狼似虎的目光在其身上逡巡,饱含贪婪与渴望。
从精致绝美的瓜子脸,到饱满挺立的胸脯,再到笔直如橼的修长玉腿……
江安雅见得李牧云,面色微微一怔。
可她的父亲江石却反应极快,当即快步向前。
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退掉女儿与李牧云的婚姻,让所有人都知道江安雅名花无主。
以便飞上高枝,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享尽荣华富贵。
“爸——”江安雅面色微变,
并不想让父亲当众说这种事,让李牧云颜面扫地、为人耻笑。
“你小子果然在这!”江石呵呵笑出声来,迫不及待道:“我今天来除了参加李女士的葬礼,还有一件事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牧云随口打断:“行了你不用说了,我对你女儿没兴趣,我要退婚。”
此话一出,江石当场傻眼了!
这踏马……不对吧?
明明是你配不上我女儿,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提出退婚才合情合理吧?
怎么你个被逐出李家的窝囊废,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抢先退婚,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全场突然死一般的寂静,气氛显得尤为诡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牧云那边。
“什么叫你对我女儿没兴趣?我女儿难道哪点配不上你吗?”江石被气昏了头,觉得这小子说话未免太过张狂。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牧云皱起眉头,略显不悦道:“不同意退婚?”
“我踏马——”江石感觉都快脑溢血了,“我当然同意!我是说轮不到你这种货色来退婚,我女儿条件这么好——”
他的话再次被李牧云打断:“所以你就想拿她卖个好价钱,就像当初逼她和我订婚那样?”
江石变了脸色,在众人异样的目光注视下感到脸上挂不住。
可李牧云已然懒得再搭理他,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祝你幸福。”他在江安雅身前稍作驻足,微笑着说出这样的话语,旋即头
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江安雅蓦然回头,面色阴晴不定,似乎心里在挣扎思考着什么。
可看到那一个个纨绔公子哥充满邪念的眼神,她终是心头狠狠一缩,下定了决心。
“李牧云!”江安雅突然开口,奔向李牧云离开的背影,引来全场所有人惊讶的目光。
“我不答应你退婚,我非你不嫁!”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全场一片哗然轰动,甚至有人大失形象直呼“卧槽”,简直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