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是暗夜组织的人,但雇主的身份还不清楚。”林顾北嘶声开口,难掩痛苦。
暗夜,东方最大的杀手组织。曾对龙组予以重创,造成惨烈损失!
其首领神秘莫测,号称“暗夜君王”,乃是整个东方地下世界的四大天王之一!
李牧云沉默不语,满目杀机。
学员们一时噤若寒蝉,整个食堂死寂得可怕,落针可闻。
“明天你妈就要下葬了,我希望你能回来看她最后一眼……”林顾北哽咽了,泣不成声。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哭得稀里哗啦,任谁看了心里都不是滋味。
这个窝囊了大半辈子的李家赘婿,对妻子的挚爱却半点不假,情深入骨。
“我会回来的。”李牧云嗓音沉重,挂断了电话。
他实在不愿听到,自己亲生父亲痛苦却又无能为力的嗓音。
“暗夜组织……”李牧云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眸中泛起如地狱魔王般深沉可怖的森冷寒芒。
将它掀个底朝天,杀个一干二净,就不信查不出雇主的消息!
定要让其血债血偿,百倍奉还!
李牧云拨通了一个号码,断然道:“我要回神州。”
电话那头,一个肩扛三颗金星的雪国将军面色微变,却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吐出一字:“好!”
不问缘由,不问归期。
不到半个小时,一
辆宛如钢铁怪兽般的装甲越野车,碾过两三尺厚的积雪,咆哮着驶到训练营门前。
得知李牧云这尊大魔王将要离去,学员们一时欣喜若狂,更有甚者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
而在托尔马切沃机场,众多乘客都在惊讶中收到了一个消息:“女士们先生们,由于航空管制,本次航班将延迟起飞。”
见鬼了,战斗民族的航班即便是遭遇暴风雪也从不延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人们并不知晓,这趟航班在等待着一个人。
航班什么时候启程,取决于他何时登机。
任他何种身家,都只得默默等待。
……
神州,蓉城双流机场。
时已清晨,薄雾未散。
身材修长匀称的李牧云走出机场,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神色有些怅惘。
“蓉城,我回来了。”他看着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心中百感交集。
当年李牧云作为赘婿之子,受尽李家冷眼,被百般排挤。在一次冲突中,他更是险些将嫡长子打成残废,以致李家震怒。
若非母亲极力袒护,不惜向老爷子跪地苦苦恳求,李牧云早已被逐出家门、送入监狱。正值血气方刚的他一怒之下,毅然离家出走,势要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而今李牧云回来了,那个生他、养他、爱他的母亲却已不在
人间。
“嘟嘟——”
汽车刺耳的鸣笛声,打断了李牧云纷乱的思绪。
一辆清洗得一尘不染的二手捷达停靠在路边,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车,对他挤出一个艰难的微笑。
男人殷勤地为他拉开副驾驶车门,李牧云却直接钻进了后座。
林顾北的神情略显僵硬,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车门关上。
“你的奔驰呢?”李牧云看着前座系安全带的男人,随口问道。
林顾北开着车,欲言又止,终是叹息道:“被你们家里收回去了。”
李牧云皱起眉头,声音微冷:“那不是我的家。”
林顾北沉默半晌,低声道:“对,咱爷俩才是一家人。”
李牧云诘问道:“那我为什么姓李?”
林顾北神情再度僵硬,只是苦笑,不作回应。
李牧云心里不是滋味,突然有点后悔刚才的言语了。
林顾北特意把车洗得这么干净,努力让它看上去像是新车;他的眼睛都哭得红肿了,却还故作坚强,佯装若无其事。
既是在竭力维护作为父亲最后的一丁点尊严,也是为了不让孩子担心。
这些李牧云都懂。
却只觉得更为心酸。
捷达一路驶到李家庄园附近,在形形色色的豪车中显得格格不入,极为扎眼,引来一众豪门子弟的异样目光。
“啧啧啧,开个破捷达
就过来了,不会是李家的窝囊废上门女婿吧?”
“听说那个窝囊废的儿子也回来了,不知道在外面混出了什么名堂?”
“呵!窝囊废的儿子,能有什么出息?离开了李家,他连条狗都不如!”
人们议论纷纷,居高临下,对这对父子不屑一顾。
走下车的林顾北迎着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只觉如芒在背,即便竭力维持表面的平静,也显得极不自然。
李牧云却是泰然自若,全然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好似入眼皆是蝼蚁草芥。
“站住!”门口迎宾的两个保镖眉头一挑,意图出声喝住二人。
“什么意思?”李牧云淡淡道。
“家主已经把你逐出李家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回去吧!”左侧的保镖讥笑出声,让开一个身位,反手以大拇指朝向墙上的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