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谢小姐,你还没见识过崔家公子弹琴的风采吧,”金玉环的左狗腿道。
“崔三公子十五岁时就敢与大周第一琴师曲雅赛琴,一曲动金陵,赢得绝世名琴‘绕梁’,只是这么多年都不曾再闻仙乐甚是可惜,不知今日能否沾谢小姐的光听到。”右狗腿试图勾起谢炳焕的虚荣心。
谢炳焕缓缓打出个问号,不是要请崔暗梅谈琴吗,干嘛要闻她的意见?
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崔暗梅,只见他像天鹅求偶般谦卑地低着脖子,好似谢炳焕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这样恭顺的姿态,几乎能满足任何女子的征服欲。
.....
“你在想什么?”系统见谢炳焕半天不说话问道。
她一脸深沉,恨铁不成钢:“我在想,这个反派也太没主见,到底怎么当上反派的?”等以后他们成亲了,她一定得叫他改改,不然怎么成为她的助力。
系统沉默,你就没有想过这是女尊社会,男人这样是种传统?
在大周,只有伶人,小倌以及艺侽等贱籍男子才会出现在宴会歌舞供人取乐,而大家秀男除非特殊情况,多是观赏表演的一方。
谢炳焕并没有很了解这些默认的规则,但她联想自己过年被没有边界感的亲戚叫出来表演节目,跟现在这种情况就很像。
“崔三公子,你愿意吗?”谢炳焕后退了几步,抬头看着楼上人。虽然她觉得一般人可能都不愿意在“过年”的时候给亲戚表演,但万一崔暗梅喜欢这样呢?她总不好替他做决定。
这是第二次,
崔暗梅想,这是谢炳焕第二次主动问他的意愿。
第一次可能是无心,那么第二次是不是表明这个人真的关心他的所思所想。
崔暗梅忘记回避直直地和谢炳焕对视上,她的眼睛清澈如水,里面没有驯服男人的得意,好像就是单纯想知道他的答案,而不是暗示他怎么做。
对此世的崔暗梅而言性命和贞洁都已经变得不重要,声誉这样的虚物更是早已置之度外。正因如此,他才会在明知有毁清白的前提下,亲自去救溺水的谢炳焕。
所以,哪怕被人嘲笑轻蔑,只要能得到谢炳焕的喜爱,达到自己的目标,他也不介意像乐楼伶人当众弹琴。
可望着谢炳焕那双要浅过其他人的琥珀色眼,崔暗梅情不自禁说出来真心话。
崔暗梅道:“‘绕梁’只为知心人而鸣响。”
“听到没,人家不愿意,”谢炳焕一把揽着金玉环的肩,强行给她灌了一杯酒阻止她“呜呜”开口,“来喝酒喝酒。”
见没有热闹看,众人又开始逐渐散开。
但正式的宴会和朋友之间的酒局不同,离开也要讲究礼数不能一哄而散,有急事的和主家关系远先走,比较闲的关系近的后离开,崔家唯一的小姐崔惊人则在门口和母亲一起送客。
崔暗梅看着那一抹亮眼的红色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视线,正准备退席,管事却突然以很久前许诺的给院子漆油为由头,将寒酥和凝雨叫走。
秋雨绵绵,而崔暗梅他们所居处的寒英院是整个崔府最为老旧的院子,雨水一多免不了腐化生霉。虽然他们向府里管事提过很多次想要重新上漆防水,管事也都点头答应,却没有后续。
“我一个人就好了,干嘛要把凝雨也叫走?”寒酥嘟着嘴,一脸不乐意。
来传话的小厮笑着赔不是,“这不是凝雨哥更妥帖吗,你们也不想这件事拖太久吧。”
寒酥嘴上纵有百般埋怨,但害怕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着落又被爽约,只能和凝雨一起跟着小厮离开。
贴身侍从都被叫走,崔暗梅只能一个人回去。崔府的下人都忙着处理宴会后的事务,路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走着走着,崔暗梅忽然有些头晕,他扶着额头几乎快站不稳时,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小厮将他一把抓住。
“三公子,奴才是凝雨哥哥拜托来送公子回去休息的。”
见来人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崔暗梅挣扎起来,可他浑身失去力气又怎么比得过常年干活的小厮力气大,被半拖着强行往东边客房的方向带去。
崔暗梅被带到房门前时已经陷入昏迷,小厮将他放在床上撕开他的衣领,点好催情香,再将房门从外面锁死。
听见离开脚步声后,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崔暗梅倏然张开眼,漆黑的瞳内带森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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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闲人一枚,谢炳焕自然是不着急回家。
崔家人对此毫无意见,崔母甚至表示如果谢炳焕愿意,可以留她在府里住上几天。
但是谢炳焕的任务场地主要集中在金陵侯府,任务脑的谢炳焕理所当然婉拒。
她在崔府前宅四处乱逛找着在桂花树下睡醒后又不知道溜哪去的小黑。
谢炳焕的小黑是一只通体纯黑唯有四只爪子是白色,像带着白手套一般可爱。这种品相的猫咪有一个很好听的雅称叫“踏雪寻梅”。
她之所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