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晓听着这话都扎心,急得在旁边跺脚。
姚灵儿却抿唇低下头,苦笑一声:“说的也是。”
她站起身往屋里去:“钟姑娘是来给我诊脉的吧,院里冷,还是进屋去吧。”
风晓诧异,一边用惊喜佩服的眼神看着钟繁依,一边赶紧给姚灵儿披上衣服。
钟繁依看着姚灵儿入屋内的苍凉背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后宫这个地方,还真是让人压抑。
她跟着进屋,给姚灵儿诊脉。
虽然姚灵儿不珍惜身子,但为了下人们的性命安全,安胎药还是一碗没落的喝。
此时的脉象比上次见她时要强有力的多。
“一日三餐必须正常吃,药方得换一张新的,需要稍微加一些补药。”
钟繁依知道她就算听见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做,但该说还是要说。
风晓倒是听得认真,努力记下每一个字,并且保证一定会盯着灵妃喝药。
钟繁依开了新药方后,风晓去准备饭菜跟熬药。
姚灵儿坐在床上瞧着她摆弄瓶瓶罐罐:“我在等着你劝我。”
钟繁依思考着要不要继续给她打保胎针:“劝你什么?”
“劝我珍惜身子,一切为了皇嗣考虑。”姚灵儿顿了顿,又道:“他们都是这样做的。”
钟繁依决定还是给她打一针:“那你听了吗?”
姚灵儿抿唇没说话。
钟繁依拿针头戳进药瓶里吸药:“既然不听,我劝你做什么?”
姚灵儿歪头瞧着她,打量中带着探究:“你真的很特别。”
“你也是。”钟繁依举着针头过来:“撅屁股,打针。”
姚灵儿第一次瞧见这东西,愣了下,本能往墙角缩了一下:“这是什么?”
钟繁依扬眉,好笑:“连死都不怕,还怕别的?”
姚灵儿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反驳,但又咽回去,别扭的背过身去,按照指使做。
针头扎进去的瞬间,她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崩紧。
钟繁依能听见她呼吸重了几分,也瞧见她下意识扶了一下肚子,又触电一般缩回去的手。
钟繁依记得,灵妃今年刚满十八:“疼么?”
姚灵儿继续绷着身子,两只手都在用力支撑在墙上,不敢说话。
钟繁依想起以前曾养过一只小仓鼠,有一回屋里不小心进了野猫。
那仓鼠两只小前爪扒着笼子瞪着眼惊恐慌乱就是她这个模样。
钟繁依忍不住笑出声,姚灵儿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出去熬药的风晓慌慌张张跑进来:“娘娘,贵妃娘娘来看您了。”
姚灵儿面色白了下,但很快垂下眸,浑身松软下来:“我知道了。”
药打完,钟繁依把针收回,眸底划过一抹凌光。
来的正好。
姚灵儿整理衣服,褪去刚才不经意间显露出的灵动,又恢复成平日无神的目光。
“我要迎接客人,钟姑娘先回去吧,药我会按时吃。”
钟繁依将瓶瓶罐罐放进药箱,大大方方开门去迎嘉馨贵妃。
姚灵儿一惊,想要阻拦。
这功夫嘉馨贵妃已迈进门内。
“下人们真是胡说八道,妹妹的气色这不是已经好多了,想必能跟姐妹们出去走走了。”
“我确实已经没事了。”姚灵儿掀开被子:“既然姐姐相邀,那就……”
钟繁依从门侧窜出来:“灵妃娘娘的身子还没好全,不能吹风,贵妃娘娘若想散心还是约其他娘娘一起吧。”
嘉馨贵妃瞥眼瞧见钟繁依,拧眉:“你怎么也在这?”
“我是陛下口谕的守胎人,自然要在这。”钟繁依恭恭敬敬行礼,面上却没半分恭敬的意思。
“倒是贵妃娘娘怎么会有空在这,一百遍金刚经这么快就抄完了?”
后面跟着的下人愕然看向钟繁依。
敢这么跟贵妃说话,她是不是活腻歪了?
嘉馨贵妃脸色亦是难看起来:“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语气跟本宫说话?”
“那自然是陛下给的胆子。”钟繁依笑眯眯道。
“陛下既让我负责给灵妃娘娘保胎,这里的一切就都我说了算。”
“若是贵妃娘娘不服气,大可以去跟陛下说,让陛下免了我的职责。”
风晓看向钟繁依的眼都快冒光了。
钟姑娘也太厉害了吧,在这后宫里,还从没人敢跟贵妃娘娘叫板。
姚灵儿受惊的同时更是不解。
虽然她跟钟繁依只见过两次面,但知道钟繁依并不是个鲁莽的人。
纵为了职责要护着自己的胎儿,也不该跟贵妃硬碰硬。
这对她没好处。
“钟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算姐姐不来邀我,我待会也想出去透透气。”
“钟姑娘好不容易来宫里一趟,若不想这么早回去,不如去看看太皇太后,我这里就不必你劳心了。”
姚灵儿想把人赶走,嘉馨贵妃递给她一个‘算你懂事’的眼神,又看向钟繁依。
“没听见灵妃的话,还不快滚?”
钟繁依弹了弹袖口:“我还是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