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两人咽了口唾沫。
冯太医扶着老腰,摆摆手,“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同意好好说嘛,拔什么刀,我又没说不去对吧?”
陈管事点头附和,“对!”
护卫心中嗤笑,还好好说?
他也想好好说,但冯太医不讲武德啊,在路上三番五次作妖,还妄图毒晕他们逃跑,幸好他们来时,王爷准备足了解药,要不然赶在年底都到不了平阳县。
别看冯太医现在一副可怜样,骨子里的坏心眼多着呢,如果不用武力镇压,他是不会好好说话的。
赶紧的吧,去李家走一趟后,大家这辈子老死别往来了。
冯太医苦求无果,被点了穴道抓上了马。
陈管事向他投去个同情的目光,很识时务地爬上了另一匹马。
城中的安静让他们心中诧异。
平阳县的人不用出来做生意的吗?
这门关的也太早了点吧,太阳都没落山呢。
几名护卫看到街上的狼藉,心中却涌起种不妙的预感。
一夹马腹,不由加快了速度。
在一个岔路口,一人带着陈管事去了县令府,而冯太医直接被带去了李家。
陈管事来到地方,整了整衣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能否活命,就看这一遭了。
咚咚咚!
敲响大门,陈管事找回在王府被捧着时的心态,微下巴微扬,拿捏着姿态。
吱呀——
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个脑袋。
打量一番一身狼狈的陈管事,口气很冲地道:“你谁啊?”
陈管事皱了下眉,出言道:“让高县令出来见我,就说王府管事来了。”
门人翻了个白眼,啪的一下把门关了。
神经病!
“还王府管事,你咋不说你是天王老子!”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居然敢到县令府来行骗,简直活腻歪了。
陈管事吃了闭门羹,一张脸上闪过缤纷的色彩,最后羞恼的红占据了主场。
他气急败坏踹了下门,嚷道:“快开门,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瞎了你的狗眼,快让姓高的出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门人心疼门上的漆,重新打开后,指向陈管事,“给我打!”
门内依次走出两三个手持棍棒的护卫,向陈管事扑了过去。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敢——”
他的恐吓没有让棍棒有半点停顿。
陈管事一蹦三尺高,惨叫着飞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门人却是嘴上不饶人,骂道:“你个泼皮无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敢撒野,我打断你的腿!”
陈管事这辈子头一次这般狼狈,心中复杂难言,更是盛满了怒火,决定找到高县令先给那个门人一点教训。
他看向一旁始终无动于衷的护卫,不满问道:“他们打我,你怎么也不出手?”
护卫言:“王爷只让送你过来,没说替你出头。”
陈管事语塞,望着护卫离开的背影,感叹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
摇摇头,无精打采甩着胳膊打算去县衙看看。
李家几人分头行动,搜院子的搜院子,劝老爷子的劝老爷子。
可怜李老爷子缠绵病榻,还得为这些事揪心。
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李老爷子气得当场昏死了过去。
预想中的帮助没寻到,反而气晕了李老爷子,这可吓坏了李家兄弟,赶忙叫来大夫给他治疗。
兄弟二人眼珠一转,飞快跑向了府门。
府门口再次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境地,李氏不肯交出东西,高县令便要带人进去搜查,于是双方又形成了对峙之势。
与此同时,沈卫国派出的那队人马从李家角门冲了进去。
有侯爷的令牌在,并无人敢阻拦。
李家众人看到他们宛如看到救星,把人给迎了进去。
李氏屋里的婆子急匆匆跑着去报信,半路遇到那队人,得知是侯爷派来的,告知了对方李家二房和三房的做的事。
小队队长留下两人去帮忙,自己则往大门处赶了过去。
李氏不想置儿女于险境,却也不想放任高县令这样的恶人继续祸害百姓。
若是把东西交给他,想把他绳之于法就难了。
眼下他的人手来的只有这些,侯府的护卫和那些愤怒的百姓加在一起,还是能抵住攻势的。
看他的样子,也并不想彻底撕破脸,既如此,那就拖吧,真到拖不下去的时候再说吧。
李氏想好退路,心中放松下来,尽量不激怒对方,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她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不做点什么,实在良心难安。
沈玉锦站了半天,见山匪没有再增加,心中猜测是不是他只有这点人手。
旋即又暗暗摇头。
看高县令有恃无恐的样子,显然对此次逼迫是很有信心的。
难道是其他山匪还没赶过来?
或者说,他的倚仗就是面前这些山匪?
他们莫非都是武艺不俗的绝顶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