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喝着茶水,李玉珍没有去看沈玉锦。
沈玉锦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无所谓救表姐的人是谁,但阻止她嫁给刘子衡是不可更改的。
她知道破坏她的姻缘她会很难过,为了弥补,所以才要费心挖掘真相。
她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要把真相剖开给她看,就算她不愿也不行。
或许她很残忍,但只有这样,表姐才能真正放下刘子衡,继续自己的人生。
哪怕她因此恨她。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僵硬,菜上来了也没人再说话,都没滋没味的吃着,也不知菜到底好不好吃。
吃的差不多了,李玉珍叫来小二结账,沈玉锦打算付小云那一桌,结果得知长风已经付过了,点了下头。
离开时,沈玉锦落后两步交代了长风一些事情,然后随着李玉珍直接回府了。
回去后沈玉锦给了小云五十两银子,让她交给长风。
次日,搁置的案子终于得以重新审理了。
沈斯年陪着沈玉锦去了公堂,李氏不放心要一起跟着,被沈斯年挡了回去。
沈轻舟则被安排了别的任务。
刘眉被押上来,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还上了淡妆,一身衣衫除了有些皱外,并不脏乱,显然在大牢里的生活不错。
沈斯年蹙了下眉,这几日他一直让人盯着的,可以确定刘家没人去看过她,那她的衣食住行是谁安排的?
目光挪向了高县令,在心底冷哼一声。
看来刘家给的好处不少。
刘眉不见丝毫慌乱,规规矩矩跪了下来,刘夫人也来了,跟着跪在了一起。
高县令先陈述了下案件过程,一旁的师爷笔走龙蛇地飞快书写着,很是老练。
公堂门口,牛大力努力向里张望着,他是听吴县丞说县令和侯府对上了,特意过来的。
他倒想看看,贪财的高县令在银钱和权势面前会怎么选。
另一方面,他也想找机会去侯府求助,求他们帮他平反,不管用何种办法,他都要将妹妹救出那个火坑。
妹妹嘴上说她是张家的当家夫人,但他知道,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在张家,无所谓什么当家夫人,一切事情都掌握在张员外和他的儿子手中,张家后院的女人说好听点是张家的女眷,说难听点不过是张员外豢养的禁脔。
什么张家夫人,张家都死了好几位夫人了,可张员外在意过吗?
还不是一个女人接一个女人的坐上那个位置,说白了,夫人的名号轮到谁头上,那就是谁坐,和那些姨娘比起来,也就是听起来好听点罢了,没有一点实际意义。
上次妹妹明显受了伤,他知道她不想让他担心才不肯说出实情,可他作为兄长,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他不想过几个月去她的坟头祭奠她。
高县令敲响惊堂木,将案件简单陈述了一番,然后便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开始询问刘眉的作案过程。
“大人,民女冤枉,民女绝对不曾有害人之心,这一切都是有人栽赃陷害的,还请大人替民女做主。”
高县令拿腔拿调地刚说完,刘眉便高呼起来。
不过和以往那些真正喊冤的人不同,她的呼喊太敷衍了,除了声音大一些,基本没什么情绪。
啪!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莫不是以为不招本官就拿你没办法了吗?”高县令例行威吓,样子看起来着实凶狠,“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本官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刘眉被他这副凶狠的样子唬了一跳,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转头看了眼刘夫人。
刘夫人给她一个眼色,刘眉咽了口唾沫,抬起头,眼里迸发出坚定的光芒,只不过那抹坚定到底有些发虚,显得徒有其表。
“不是民女做的,民女就是死也不会认的,大人莫不是要屈打成招不成?”
高县令似乎被她这句“屈打成招”给为难住了,犹豫地看向了沈玉锦,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沈玉锦气定神闲坐了半天,大概明白了两人的把戏,心里不禁冷哼。
想用这套堵住她的嘴么,那他们就打错算盘了。
高县令能用权势欺压百姓,她为什么不能用权势让认证物证俱在的事情成为定局呢?
他们不会以为用这种虚无缥缈的名头就能让她知难而退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何况她又不是真的屈打成招,证据已经确凿,她不过是想让犯人认罪罢了。
说起来,她也是为了让案子顺利地进行下去呢。
“高大人,按说人证物证俱在,案子已经可以了结了,现在犯人不肯招供……我觉得有些必要手段还是要用的,您说呢?”
沈玉锦似笑非笑看向高县令,“据我所知,高大人以往在这种时候都会不同程度的用刑的……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没有下过二十大板的。
您也不用特意顾及我,我虽是一介女流,但胆子也还可以,血肉模糊的场景勉强还能接受,您可千万别因为我改变您的断案规矩,我知道的,这不合规矩。
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您不打她,其他